“
在这间地下室生活
十几年，每个晚上都很想你。”
就凭这
句，他就该猜到。
可他当时以为，这不过是句博取同情、卖弄深情
夸大之词。谁能料到，这居然是句忍耐十几年情难自抑。
柏朝那时听到他嘲讽，内心作何感想？
这个问题不能细想，否则他刚减轻点儿内疚，立刻又会倾泻而出。
手里风车飞速旋转着，成个五光十色圆形，看不清原本形状。
柏朝盯着它看会儿，眼睛看酸，眨眨眼，说：“那天，们全家去郊游，妹妹好像也买个风车。”
虞度秋立刻握紧他手。
这句听似寻常话背后是数十年隐忍与流离，柏朝终于愿意剖开心肺呈给他看，他必须奉上同样真挚聆听才足以匹配。
柏朝说完这句，沉默多久，他就等待多久，直到柏朝重新聚起勇气，故作轻松地问：“想，你已经猜到身份，对吗？”
奈，随手指：“就拿个风车吧。”
“好咧，五块。”
车流总算动起来，经过段拥堵坡道后，交通状况陡然通畅，车速也提上去，耳旁山风呼呼。
透明塑料彩纸做成风车哗啦啦地旋转着，流光溢彩，周围景物不断倒退，仿佛时光回溯。
柏朝避开车流量大主干道，驶入条山间小路，然后将车停在片空地上，牵着虞度秋下车，徒步走小段路，眼前豁然开朗——
“跟穆浩查到福利院投资人罗茂，所以才去参加他寿宴。外公出现时候就觉着奇怪，罗董寿宴是需要邀请函，不是临时起意就能来。但当时以为是妈与罗董有生意上往来，没往外公身上想。”
“直到得知罗源来过出国派对……可不认识他，不可能
虞度秋点头。
“怎
猜到？”
“自从裴鸣那儿得知，你说派对故事是假之后，就开始怀疑，你到底什时候看上。”虞度秋五十地告诉他，没有半点隐瞒，“后来审讯洪伯时候，他说你为见而逃出柏志明家，就更怀疑，们早有交集。”
却没料到，这段交集比他想象中更早。
如今回想起来，其实并非无迹可寻。
苍穹碧蓝如洗，阳光强烈夺目，片金灿灿油菜花田占据视野半壁江山，随风泛起阵阵涟漪。
零星房屋散落在田野周围，不愿随子女搬去市里住老农民在此种地为生，偶尔也有擅长发掘小众景点游客前来拍照。对于二人突然出现，正聚在田埂边老农民们只是简单地打量他们眼，以为他们也是游客，没往心里去，扭头继续聊今年庄稼收成。
“记得这里以前种是玉米，路更不好走。”柏朝牵着人，沿着拱起田埂走百多米，然后停在处山崖底下。
虞度秋抬起头，看见上方十几米处，树林后若隐若现公路护栏，心下然。
这是当年出车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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