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粗略调查,你和柏志明父子感情似乎没多好吧?为什要为他案子努力奔走?”
“是没多好,他性功能有问题,没法要孩子,所以才收养,希望有人给他养老而已。他脾气很差,小时候经常挨打受骂。”柏朝缓缓诉说着,“但不管怎说,他收养,给自由,帮他平冤昭雪,也算是报答他恩情——而你冷眼旁观,间接导致他遇害,等同于帮凶。”
虞度秋低哼:“’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中’,他无非是将你从个牢笼带进另个更广阔牢笼,有什可报答。况且他涉嫌犯罪,死不足惜。”
“如果他不犯罪,你就会救他?”
“那倒也不是。”虞度秋品口酒,惬意地轻叹,冷不防地问:“你听说过电车悖论吗
“来杯?”虞度秋举着酒瓶问。
副驾驶周毅点头:“谢少爷,这是昨晚洪伯从吧台取那瓶酒吧?”
“嗯,记性不错。拿都拿,就喝吧,庆祝死里逃生,平安回家。”虞度秋递给周毅杯,转头问同在后座另人,“喝吗?亲自倒酒待遇可不是常有。”
柏朝坐姿端正严肃,如同他表情:“红绶带象征胜利喜悦,现在看不到胜利,也没有任何喜悦。”
“就当晚上服务生,懂还挺多。”虞度秋给自己倒小半杯,将酒瓶放回中央扶手,“还在生气?”
朝幻影走去。
娄保国心不甘情不愿:“少爷,为啥让送啊,也想坐幻影!”
“你就幻想吧你。”周毅指指自己脸上疤,“杜小姐已经很害怕,再看见这副样子,能高兴吗?少爷让你送是觉得你外形好,亲切。”
娄保国听,心里美:“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谁让确实比你帅呢。”
等他反应过来明明还有个外形条件更好候选人时,其余三人已经撇下他扬长而去。
“如果你家人被害死,你不生气?”
虞度秋不以为意道:“家人很难被害死,他们有队特种兵出身保镖全天24小时保卫。”
柏朝侧头,看着派轻松他:“那如果,害死家人帮凶就坐在旁边呢?”
前座周毅慢慢放下酒杯,戒备目光紧盯着后视镜。
虞度秋晃晃杯中酒液,余味中绵延出淡淡奶香,配上他近乎奶白肤色与发色,给人种无邪错觉。
康平大道横穿新金区以东区域,将其划成南北两块城区,老城居南,新城处北。北部地势较高,豪宅依坡而建,越往上排布越稀疏,绿化越茂盛,至最高处,已经看不见现代化建筑踪迹。
保罗·福赛尔所谓“看不见顶层”,便隐于枝叶扶疏中,以俯视姿态睥睨着山脚下高密大楼、劳碌众生。
幻影行驶在平坦宽广马路上,穿梭于纵横交错路网中,缓缓上坡。
“啵!”
香槟瓶塞拔开,清澈透明金色酒液释放出扑鼻而来杏、黄桃和香草清香,馥郁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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