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嘈杂人声中,他亦能准确将那道低沉嗓音捕捉。
“先坐着,”席与风说,“别着急走。”
事实证明,席与风判断是正确。
黑暗中视线受阻,好几个站起来想看看怎回事人,不是没走两步被台阶绊倒,就是你推搡地互相绊。要不是工作人员及时拿大喇叭喊话让大家少安毋躁坐下别动,恐怕已经发生踩踏事件。
后来又有工作人员喊话说,剧院线路老化,没扛住恶劣天气,目前正在抓紧抢修,预计二十分钟后可恢复放映,众人才安静下来,各回各位。
所有灯光顷刻熄灭,眼前银幕亮起来。
胶片质感画面配着时起时落钢琴伴奏,“悬崖”两个朦胧字出现在正中央时,江若察觉到自己因为某些可能会发生事而躁动心,慢慢平复。
尤其当看到作为被抛弃“野孩子”长大王小雨出场,江若终于能将自己剥离出来作为个旁观者,看另个自己在平行时空里发生故事。
沉浸总在不知不觉中,江若将所有感官集中到电影里,连身旁周昕瑶什时候走,又是什时候换个人填补空位,都不知道。
然而故事发展离不开波折,好比外面突如其来骤雨闪电。
舞台两旁各搭块朱红色幕布,散发着来自那个年代历久弥新复古气息。
江若进到厅内,就明白刘导将试映会地点定在这里原因。
这种老旧,狭小,潮湿中带点腐坏气息氛围,与《悬崖》几乎完全贴合,脚踏进来,仿佛就来到细雨绵绵南方,钻入寂静幽深老巷。
地方小,座位也不多,第排留给各大投资方,第二排开始才是演员座位。
江若根据电子门票上编号,找到位于第二排靠边位置,刚坐下不久,袭修身裙装周昕瑶也来,位置在他左边。
出于对影片内容绝对保密,在座所有人手机等电子设备都在入场前上交工作人员保管,眼下停电,只有刚拿来盏充电灯支在角落,苍白灯光穿过人群缝隙,落到江若这边只留聊胜于无小缕
切都发生得那突然,江若只听到类似打雷动静,紧接着眼前银幕猝然黑下去,随着唯光源消失,整个影厅片漆黑。
与受惊吓人们发出呼叫声并行,是抓住江若手腕只手。
温热,干燥。
那样迅速,那样准确。
江若本来不怕黑,但他宁愿相信这霎心慌是因为害怕。
被问到为什作为导演家属也只能坐边上,周昕瑶耸肩:“们家老刘大公无私呗,毕竟只是亲情客串,戏份还不到你这个男四番半。”
江若听笑:“那刘导呢,怎没看见他?”
周昕瑶指后面:“他坚持要在放映室守着。”
江若点头:“懂,导演情怀。”
等差不多坐满,刘导走到台上,为不破坏气氛,简单寒暄后只说“想要表达东西都在电影里”,便宣布试映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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