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来自远古问话传来:“那个谁,出来吗?”
“还没。”江若深吸口气,“还有大半年。”
宋诗韵点点头:“希望这大半年里老天能开开眼,让他死里面。”
与其说是祝愿,不如说纯粹是个诅咒。江若却听笑,说:“借宋老师吉言。”
就这样来回,两人找回些以往相处自在。
江若看清来人,松口气之余更有种被抓包窘迫:“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
这谎撒得拙劣。远在郊区位置,谁没事从这儿路过?
宋诗韵没揭穿,停顿须臾,再开口时镇定许多:“哦,这巧啊。”
江若只好硬着头皮“嗯”声。
老熟人碰面,总归要聊点什。宋诗韵便问他如今在哪里高就,听说他在当演员,难得露抹笑:“那也算同行,都是表演。”
许是管理员又忘记关。绕过寥寥两三排观众席上前,双手撑着高截地面抬脚爬上去,专属舞台光束泼洒在头顶时候,江若忍不住抬头,却又被刺得睁不开眼。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站在这里。
此时此刻,不跳点什,算是白来。于是江若转脖子甩胳膊腿,就地来组现代舞地面动作——肩倒立空中画圆,手撑顶中段展开,最后地面画圆,来个上身展开,就着仰面姿势直接躺倒在地板上。
到底有段时间没有系统练习,几个基础动作就开始喘。
但仍给江若种从地狱回到天堂感觉,直视上方明灯都不再觉得刺眼,好像他本来就该在这里,在灯光下,在掌声中,接受来自四面八方视线洗礼。
临分别时,宋诗韵让江若存自己手机号。
“有事打电话……借钱除外。”
学舞费力又烧钱,经济回报也不高,混到上位圈舞者收入和娱乐圈明星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江若自是清楚,笑声:“是那种人吗?”
宋诗韵白他眼:“嗯,你不是。你是那种出
“混口饭吃罢。”江若实话实说。
“艺术不分家,在哪里表演都样。”
江若也问宋诗韵近况,听说她除帮团长带团,自己也收几个学生,过阵子要带他们去首都参加舞蹈比赛,江若由衷地祝福道:“希望宋老师学生们都能取得好成绩。”
接着便是段长久沉默。
此处远离喧嚣,任城市里平地起高楼,日夜更迭变化,这里始终岿然不动,阒静无声,像幅藏在胶片里老旧风景画。
曾经他认为酣畅淋漓后急促喘息最动听,甚至超过那些赞美声音。
曾经他,亦有站上舞台就能光彩夺目自信。
即便江若已经很小心,跳舞都没敢发出什声音,还是在出去时候碰到人。
宋诗韵是回来拿包,今天有外派演出,走得急给忘在舞团。在门口听见脚步声就觉得奇怪,心说这个点是谁在里面。
待看见推门出来是江若,宋诗韵先是愣,好容易反应过来,没头没脑说句:“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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