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楠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平静,大概是现在有更让他牵挂人和事,他关注有限,其他东西就显得不那重要。
“前几天在S市演出,今天才回来。”杨珂先解释道。
纪之楠点头,主动说秦魏宇情况,杨珂又问他怎样,边问边伸手拉他胳膊,纪之楠下意识往后躲,杨珂摸个空,尴尬地把手收回去。
“没事,他救,留在这里是为照顾他。”纪之楠垂眼道。
他视线刚好落在杨珂手上,惯弹钢琴手修长玉嫩,指甲边缘修得干净整齐,跟从前样。
罢,就当日行善,给他牵会儿吧。
纪之楠闭眼酝酿睡意。
“你害怕吗?”过会儿,旁边床上家伙突然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自言自语。
纪之楠没睁眼,正思考他是什意思,秦魏宇又说:“害怕……快怕死。”
眼珠在眼皮底下转转,纪之楠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
开,秦魏宇用另只手摘掉氧气罩,虚弱地说:“他在发烧。”
原本低沉悦耳声音此时如同被砂石磨过般暗哑粗砺,纪之楠皱眉阻止他讲话,给他喂几口水后,那边护士已经把吊针准备好。
纪之楠登时垮下脸,站起来想溜,秦魏宇抓着他手不放。
“麻烦您轻点,他怕疼。”秦魏宇对护士说。
小护士抿嘴偷笑。
岁月几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痕迹,潇洒自由、不受束缚人大抵都是这样,不会轻易老去。
这些年他无数次设想过,如果妈妈回来,他要问问她当年为什要丢下他?丢下也就罢,为何要编个谎言来欺骗他?
小时候他是不懂事,是爱哭爱闹,可他知道妈妈在那小小四合院里有多不快乐,像只被圈在笼子里金丝雀。如果她当年坦白说——妈妈想过得开心,他未必不会答应。
他那爱她,
秦魏宇只是更加握紧他手。
杨珂敲门进来时,看见就是两个人肩并肩、头挨头躺在起幕,都穿着病号服,像对落难鸳鸯。
纪之楠浅眠,听见声音就醒,先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声。
秦魏宇刚恢复意识不久,需要静养,他小心翼翼把手抽出来,起身下床,示意杨珂去外面说话。
杨珂印象中儿子爱笑也爱哭,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最意外便是隔这多年再次相见,他面对自己时表情竟然丝波澜也无。
虽然知道这家私人医院保密性极高,纪之楠还是觉得自己英明尽毁,怕打针这事要传出去,定会哗啦啦掉粉。
五分钟后,来照顾人却反被照顾纪大明星躺在小护士贴心弄来折叠床上挂吊针,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
折叠床紧挨着病床,两人手握在起就没放开过,秦魏宇旁若无人,纪之楠却害臊得不行。
他要真想挣开也不是做不到,秦魏宇如今身体大不如前,躺在床上还不是任人宰割?
可他不太想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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