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宇坐着没动。
纪之楠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利用完人家就赶人家走好像不太地道，于是又添
句：“改天请你吃饭。”
秦魏宇不置可否，淡淡道：“
在这里看会儿文件，你先休息
下。”
好吧，纪之楠认命，秦先生主意大得很，能听他
话乖乖滚蛋才奇怪。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很快便又开始昏昏欲睡。
路沉默到医院。
车刚停好，后面莉莉就跟过来，打开副驾车门扶纪之楠下车。秦魏宇又要背他，纪之楠死活不让，在莉莉搀扶下蹦跳地进医院。
这是家私人医院，环境静谧，人也不多，不像公立医院那样喧闹。这是纪之楠本月第二次进医院，幸好这次有后门可走，不用排队挂号就直接进诊室。
医生看看他脚腕，飞快开张单子：“去拍个片子。”
护士贴心地推轮椅过来，纪之楠尴尬地被扶坐上去。
“他也自己开车来，实验室有事，先走。”
纪之楠搞不懂他们两个明明起来爬山，还人开辆车这种奇葩操作。
秦魏宇补充道：“今天跟他在公司楼下遇到，说要去爬山，他临时决定起来。”
纪之楠心想你跟说这个干嘛？嘴上礼貌又不失尴尬地回个：“哦。”
车内安静片刻。
莉莉在楼下等二十分钟，拿到片子匆匆上楼，走到门口抬头，看见屋里情景，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地退出来，还顺手带上门。
她用X光片盖住下半张脸，踌躇半天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驱使，悄咪咪踮脚，从门上探视窗往里面看。
纪之楠坐在靠墙椅子上，脑袋歪在边，脸蛋红扑扑，显然是又睡着。秦魏宇却没好好坐在位置上，他半蹲在纪之楠身前，抬手理理纪之
楼上楼下番折腾，又返回诊室。莉莉在楼下排队等片子出来，刚才医生不知去向，诊室里只有纪之楠和秦魏宇两个人。
纪之楠上辈子跟秦魏宇独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这阵子多，他觉得该说点什
，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家医院不错哈。”
秦魏宇坐在旁用手机看邮件，似乎没想到纪之楠会主动跟他讲话，愣下说：“嗯，朋友开。”顿顿接着道，“以后有什小毛小病，都可以来这里。”
纪之楠心想要来你自己来，可不想再进医院。他斟酌片刻说：“今天谢谢你，这儿也不怎严重，你不是很忙吗？不如先回去吧。”
“昨天在公司忙到半夜，没看手机，抱歉。”秦魏宇再次主动开口。
纪之楠眨眨眼睛，有点转不过弯来。
秦魏宇眼高于顶，上辈子从来没向他道过歉。哪怕在生命最后段岁月里，他声嘶力竭地质问他：“既然不喜欢，既然喜欢别人，为什跟结婚？”秦魏宇也只是微微皱眉，不冷不热地说：“别闹。”
真是活久见，重活次能听到秦魏宇道歉，也算是没白走这遭。
“哦，没事。”纪之楠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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