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接通后听到妈妈声音,眼泪流得更凶,原本攒很多苦要诉,临开口只剩句:“妈,想回家……”
离站台大约百米地方,徐彦洹自黑暗中走回到灰蒙蒙路灯下,弯腰,捡起躺在
俞心桥喉咙哽,好像有什要溢出来,从眼眶里,从被扯得稀烂心里。
手腕颤,握在手心里月光石掉地,铛声,可能摔碎,如同他看似坚硬其实脆弱心脏。
不值钱、没人要东西,何必再捡起来。
于是俞心桥看都没看眼,把包着纱布手揣回兜里,咽下口寒冷空气:“会走,但不是因为你。”
最后时刻,他十分庆幸理智守局,不至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从来没有。”徐彦洹声音沉冷,仿佛来自深渊,“讨厌你,直都讨厌你。”
而俞心桥,似乎已经开始对这些伤人话产生免疫,好像堆积在头顶血液已经凝结成冰。
怪不得从来不给回应,原来是讨厌,忍耐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俞心桥发现自己被分裂成两个人,个极度冷静,站在冷冽寒冬里,对吹在身上刀子般冷风视而不见,另个躲在背后,蜷缩成团,捂住耳朵不敢听。
没来由地想到雷雨交加又停电晚上,徐彦洹让他不要讨厌他。
什问题,才让徐彦洹说出这样话。
因而听到“除非”两个字,俞心桥眼睛亮,产生有种绝处逢生般期待。
可是徐彦洹看着他,说:“除非,你能给很多很多钱。”
“不需要不值钱东西。”
昏蒙暮色中,弥漫开腐坏气息。
“和你本来就不是路人,这年就当陪你玩玩,以后,最好这辈子,们都不要再见面,就算不小心遇到,也请你离远点。”
“不然不保证不会报复你。”
“很记仇。”
等到天完全黑透,坐在返回学校车上,很记仇俞心桥脑袋抵着车窗,碍于车上人多,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坚持到上车,他才终于松懈,任由躲在背后软弱自己替代那副已经出现裂痕坚强躯壳。
“凭什。”俞心桥轻笑出声,“你讨厌,却不让讨厌你,凭什?”
“凭你喜欢。”徐彦洹说,“你走吧,拜托,走得越远越好,不想再应付你。”
俞心桥觉得有些滑稽,他从未宣之于口喜欢,被喜欢人挑明说出来,全然没有旖旎浪漫,只有心脏被拉扯疼。
这样拒绝,比之前无数次加起来都让人痛苦。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继续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徐彦洹甚至用“拜托”。
是俞心桥印象中徐彦洹,那个不卑不亢,即便身处黑暗依然保持清醒独立人,正在点点崩塌。
不知过去多久,俞心桥听见自己问:“那你要多少?”
“你给不起。”徐彦洹说。
俞心桥现在拥有都是父母给,他确实给不起。
“那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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