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许是隐有预感,又或许是接受现实,俞心桥没再找徐彦洹,被同学问到,也只是平静地说:“他不想让们找到,就算把浔城翻个底朝天也没用。”
时间晃到期末考,五门主课被压缩在两天内,散学典礼安排在最后天晚上,可以说把时间利用到极致。
考场座位按上次考试成绩排,俞心桥成绩般,在楼上文科班教室考试。第天考完回自己班级,就从梁奕那边听说,徐彦洹回来。
“不过听考场同学说,他卡着时间进考场,考完就走。”梁奕观察俞心桥还包着纱布手,提议道,“要不你明天试试在校门口堵他?”
俞心桥点头:“嗯,知道。”
抬手擦眼泪,不小心碰到伤处,更疼。
俞心桥长这大,走到哪里都是呼风唤雨,何曾受过这样委屈。
他大哭出声,边哭边骂:“徐彦洹你这个大坏蛋!”
你这个撩完就跑,不负责任大坏蛋!
他气呼呼地用没受伤右手把手套拿起来,走到窗前,用力掷出去。
时候,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就会胡思乱想——徐彦洹为什不来上课?为什不接电话?
他是因为无法接受男人,才躲着吗?
心不在焉结果就是,俞心桥打磨右手使劲过大,把夹在铁制器具中石头按松,咔声,石头从器具中弹出,同时器具往中间合拢,狠狠夹住俞心桥左手食指。
尖锐疼痛之后,是连绵不绝钝痛。
用面纸止住血,俞心桥拿毛巾包着冰块敷手,冷得受不,下意识想去拿手套。
第二天上午,在俞心桥隔壁考场梁奕请假缺考,俞心桥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梁奕虚弱得十分刻意,说他发烧,在床上爬不起来。
可俞心桥明明听见电话背景音里有汽车鸣笛声。
此时俞心桥无暇深究梁奕缺考真实原因,下午最后门英语,俞心桥提前半小时交卷,把笔袋用草稿纸随意卷,就往校门口走去。
他猜徐彦洹今天也不会回班,更不会参加晚上散学典礼
不到三分钟,大门被推开,俞心桥抹着眼泪跑出来,蹲在地上找刚被他扔出去手套。好不容易把它们从枯草丛里翻出来,边掸灰边骂自己没出息。
起身时,俞心桥发现自己正站在洗手间窗畔,徐彦洹来救他时站过位置。
那天,他恍惚以为徐彦洹是王子,他自己则是被困高塔莴苣男孩。
可现实不是童话故事,现实很少圆满结局。
况且,这段故事从头至尾都只有他厢情愿,徐彦洹从未给过任何确切回应。
徐彦洹送他手套。
阒静深夜,俞心桥独自人坐在空荡荡客厅里,听见吧嗒声,眼泪落在手背声音。
如果问俞心桥有什特长,排在弹钢琴之后定是憋眼泪。
想哭情况那多,不是每次都要哭出来。
这次他忍好久,终究压不住心底翻涌难过。他给自己找借口,是因为伤口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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