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眼，浮现出手机取景框中
画面。
后半夜风清云散，月亮轮廓变得清晰。
俞心桥托腮坐在窗前，少年侧影看似纤瘦羸弱，却蕴藏着炽盛蓬勃能量。
偏过脸，看见徐彦洹举着手机端详着什
，眼睛都不眨
下。
“别玩手机啦。”俞心桥喊他，“过来看月亮啊，好漂亮。”
“
不信，这个肯定是用得多效果才好，你别小气嘛。”
俞心桥使劲往前凑，胸口皮肤蹭在徐彦洹手臂上。
在此之前，徐彦洹从来不知道自己家廉价打折沐浴露，能把人皮肤洗得如此柔滑。
还散发出阵阵幽香。
他近乎仓皇地退开，在本能和秩序之间艰难取舍，警告般地低喝道：“别招。”
这个徐彦洹听过。他从抽屉里拿出风油精递给俞心桥，俞心桥被那刺鼻气味弄得喷嚏连连，还没找到蚊子包，先把自己眼睛揉得睁不开。
只好请求援助：“帮擦下好不好？”
“自己擦。”徐彦洹斩钉截铁。
俞心桥眼泪都快被熏出来
：“救人救到底，你就帮下呗。”
“……”
边啃徐彦洹给他削梨。他刚吃过雪糕，自觉吃不下整个，本来徐彦洹打算把梨切开两半，他坚决阻止：“梨不能分着吃，会分离。”
徐彦洹便随他去。
后来俞心桥礼尚往来地也给徐彦洹削个梨，虽然坑坑洼洼，卖相不太好，徐彦洹还是吃掉。
农历初十月亮不够圆，稀疏云时来时散，让俞心桥想起首老歌。
他哼两句，问旁边在台灯下整理书本徐彦洹：“你听过这歌吗？”
徐彦洹在站着没动，表情半被夜色隐匿，半被手机遮去，屏幕微弱光照进他深暗瞳孔。
“
俞心桥没听清，只当他不愿意，放下衣摆坐回去，嘟哝道：“那等下要是还痒，你得再帮擦啊。”
这晚，无人安眠。
两人各据地铺边，中间隔着虚设线。
俞心桥往右侧卧，心想既然你不知道那支曲子叫《月光》，就再为你造段可以永驻月光。
徐彦洹则往左侧卧，微微压着心脏，像是唯恐声音太响，将心底秘密泄露。
徐彦洹无奈，放下手中书本，接过翠绿瓶子，颔首。
为让他看清，俞心桥挺起胸膛，把衣服下摆掀起老高。从徐彦洹角度看过去，目及之处尽是白花花片皮肤。
风油精在粉色蚊子包上迅速点下，徐彦洹边拧盖子边转身。
“好？”俞心桥捞着衣服下摆又往前凑凑，“可还是好痒，你帮多抹点吧。”
“抹多少都样。”
徐彦洹说没有。
俞心桥耸肩，心说那定也不知道你生日时候给你弹曲子叫《月光》。
他用轻得像云嗓音继续哼唱——你看，你看，月亮脸偷偷地在改变。
月亮脸偷偷地在改变。
过会儿，肚皮上蚊子包又开始发痒，俞心桥挠半天，想起支久远广告——妈妈说月亮上没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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