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分钟,才有人回复。
王琨:怎小鱼?
或许是输入方便,群里同学都称呼俞心桥为小鱼。
俞心桥揩把眼泪,打字回复:把自己锁在卫生间。
王琨:怎办,打119求助?
在姚琼英眼里,他现在行为无异于虚度光阴,因而忍不住斥道:“早年去就早年回来,你自己也知道艺术家黄金时间有多短。早知道你这拎不清,当年就该再生个……”
这话姚琼英从前也说过,不过都是开玩笑口吻,今天义正词严地说出来,难免有些伤人。
俞心桥也不是好脾气,当场怒气冲冲反驳回去:“趁还来得及,你们赶紧再生个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
他边在心里吐槽距离产不生美,边攥着手机打算出去找物业帮忙,结果握着门把转动好几下,都没能将门打开。
结果还是堵。
面对漫溢在整个卫生间里老坛酸菜味,俞心桥选择打开窗户,再捞起袖子,拿起皮搋子,深吸口气刚要下手,忽闻声巨响,卫生间门被风吹得关上。
吓得俞心桥小心脏扑通直跳,皮搋子都下歪。
怼几下没通,水位还是那高,俞心桥开始退缩,思考打电话让父亲远程指导成功率有多高。
总归在自家人面前比在外面丢脸好点,俞心桥几经纠结,拨通俞含章电话。
俞心桥本想问他能不能来趟,他个子高,说不定可以从窗户爬进来。虽然还可以叫物业,但涉及隐私安全,总归还是熟人比较放心。
王琨紧接着说:和爸妈在回乡下老家路上,要不然就来帮你。
他帮俞心桥艾特几个亲近同学,包括梁奕和沈达也,均无反应,估计是喝多睡过去。
连除发通知几乎不在群里说话陈阳都出来:还是打119吧,上次
似乎是关得太狠,反锁琐舌被撞落。
又试几次,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仍然打不开。
俞心桥默默回到马桶旁,低头看着漂浮在里面皮搋子,吧嗒声,滴眼泪掉进浑浊泡面汤。
如果当下有人采访,问俞心桥何为纯爷们,俞心桥回答必定是——能有多坚强,不堪击好不好。
独居大半年孤独,遇事只能自己扛心酸,此刻股脑涌上来,俞心桥挨着水池坐下,摁亮手机点开微信,在班级群里发个大哭表情。
响三声,接电话却是姚琼英。
她还为俞心桥非要留在浔城事生气,语气便不怎好:“不是说不要们管吗,还打电话来干什?”
俞心桥别扭道:“……是打给爸爸。”
换俞含章接电话,听说父母二人刚参加完场宴会回来,俞心桥问起亲朋好友们现状,姚琼英在旁道:“你刘伯伯家儿子从国外学成归来,现在进大公司当部门主管,你陈姨家女儿也出国去,她学大提琴,本来你俩应该是同学……”
俞心桥听不得这些,插嘴说:“明年去也还是同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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