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康德有句话:发怒,是用别人错误来惩罚自己。何况他们比喻挺恰当,说明学得不错。”
骆恺南奇怪:“哪里恰当?”
詹子延
……
骆恺南刷到这条评论,抬头瞄向对面工位男人——
詹子延正低着头,出明天测验卷,从他角度看,头发茸茸,下巴很细巧,鼻梁也挺,稳稳地卡着眼镜。薄眼皮下眼珠左右转动,连带着睫毛也轻轻颤动。
不苟言笑时候给人种难以接近高冷感,但凡稍微解他些,就会发现这其实是种易碎感。
好像块摸起来冰凉玻璃,捂捂很快就热,但人们总是通过第触感来判定,便放弃触摸这块玻璃。
全教室突然死般寂静。
本来无人担心,现在人人自危。
十几名学生互相瞪眼,没个人敢提出异议。
“哦对,测试成绩会计入平时成绩,别糊弄。”詹教授发布完又个重磅噩耗,夹起课本,从容离开教室。
下午,骆恺南打开学校论坛,果不其然地看到学生新帖,标题为:“有哲学系研究生学长学姐吗?随堂测试会考啥??急!在线等!”
从露营地回来,詹教授自感觉找到种很新教学方式,认真搜罗不少哲学家趣闻轶事,并运用到返校后第堂课上。
每讲完个故事,就朝骆恺南投去目光。
像是在观察他有没有认真听。
下子成为全班焦点骆恺南:“……”
倒也不是反感,可詹子延向他投来眼神频率太高,研究生小班课共就十几个人,很难不注意到。
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玻璃不是自愿冰冷,它或许也想被捂热。
詹子延不是康德,他想拥有那些别人以为他不屑东西。
骆恺南斟酌片刻,试探着问:“学生有给你起绰号吗?”
“有几个。”詹子延居然知道,似乎没怎放在心上,低着头回,“喊比较多应该是晋大康德,他们觉得像康德样,对情爱之事特别冷淡,将来会孤独终老。”
“你不生气?”
评论区没几条建议,全是无情嘲讽:
「你老师是詹教授吧?好惨哦,全哲学系老师只有他会随堂测试,把大学生当高中生似。」
「放弃挣扎吧,詹老师考,绝对不会是你复习到,全靠你悟性~」
「不会吧??那岂不是铁挂??测试意义何在??」
「他可是“晋大康德”,没对象没家庭没孩子,还能做什?当然是虐你们。」
朱宵悄声问:“詹老师今天讲课风格很不样啊,话说,他为什总看你?”
骆恺南:“帅。”
朱宵:“……行吧,没法儿反驳。”
直到下课,詹子延终于将注意力分给其他学生,不含情绪目光扫过教室内所有人,淡淡道:“大家刚过完假期,定遗忘很多上个月学内容,不用担心,明天们当堂做份测试卷,帮助大家复习巩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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