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紧牙,李管事定定看着傅湉,胸口像破旧风箱样上下起伏,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片刻后又颓然垂下头,不再言语。
见他油盐不进,傅湉已经有些不耐烦,他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任
只要他不认罪,傅湉他们又找不到其他证据来证明他串通赵家米铺窃取米铺存粮,那官府就不能定罪,李管事最严重后果,也就是面对傅湉责难——他卖身契在傅家,那生死就都掌握在傅湉手里。
但现在他显然并不畏惧这点,即使傅湉这威胁他,他却仍然不愿意开口说出事实。
傅湉心中隐约有点猜测,李管事今年近四十岁,共生三个女儿,最后才生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听说从小聪颖……
“听说李管事小儿子今年秋准备参加科举?”
傅湉忽然换个话题,不咸不淡说道。
李管事脸色发白,沉默半晌后沙哑着声音开口,“说。”
“跟赵掌柜私底下有些交情,昨天晚上他来找,说有个大主顾要上好粳米,但是米铺米粮不够,想从这里借些,等米铺粮到,就立刻还回来。”
他满脸苦涩,“念在多年交情份上,就帮他把,谁知道竟然会碰上少爷来清点库存。”
傅湉嗤笑声,他话漏洞百出,看起来是想咬死不肯承认,“那你怎解释小二让去赵家买粮,还有这仓库米粮都去哪里?可是就要百石。”
“少爷真不知道啊……仓库没粮是因为卖完庄子上还没送过来,至于李二……李二许是被赵家收买!”
李管事猛然抬头看他,目光惊骇欲绝。
他接连生三个女儿,好不容易才生这个儿子,因此从小当成眼珠子样宠着,还好这唯儿子也争气,从小聪慧争气,在学堂也总被夫子夸奖,夫子还说若是参加科举,说不定能中个秀才。他听说之后喜不自胜,为儿子不被他奴仆身份影响,甚至运作番,将他放在个堂哥名下。
攒那多银子,也都是为这唯儿子,要是儿子日后做官,有银子才能去上下打点。
万万没想到是,他着不慎,竟然阴沟里翻船。经营这多年都没出过事,现在却朝东窗事发,连辩驳余地都没有。
如果他俯首认罪,官府判以后,他就是戴罪之身,儿子大好前程就全毁。
额头上冷汗滴滴落下,李管事猛地跪下,膝行到傅湉面前想去抓傅湉衣服,傅湉退后步避开,淡淡看着他。
被楚向天扔在后面李二抬起头想要反驳,对上李管事阴鸷双眼,又声不吭垂下头。
傅湉将这幕看在眼里,冷笑声,“你以为咬死不承认就没事?你别忘。你卖身契还在傅家。”
闻言李管事抖下,却依旧低着头没有出声。
傅湉跟其他人对视眼,李管事这咬死不肯认罪,肯定是因为有比现下更严重或者更让他忌惮事情威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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