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气话,他也听不得小徒弟自轻自贱。
杜云停趴过来,像小时样趴在他腿上,脸颊蹭着他衣角。
他说:“师父……”
这声喊完后,老祖握着他手腕微微用些力。杜云停茫然地睁眼望他,老祖却只顺着他额发,叹道:“你还不懂。”
杜云停似懂非懂,“那师父教。”
“对,”仙鹤答,“不可打扰。”
这要是刚上山杜云停,指不定就乖乖听话。只可惜是现在杜云停。
乖乖听话?不存在。他愣是把仙鹤撵出去老远,闹得片鸡飞狗跳,又气势汹汹去敲殿门。被宠坏孩子都无所畏惧很,知道老祖定然不会与他生气,砸门砸格外大声。
仙鹤扑棱着翅膀在边乱飞,劝他:“别敲,老祖肯定不出来——”
话音未落,殿门吱呀声缓缓开。
更不必说,白鹤在他辟谷前为他带来吃食,那都是底下人祭献上来珍馐;身上衣服,不是鲛人织出布便是无缝□□;各种各样宝贝,都被他拿着当玩具玩。杜云停原本还是因着家世小心谨慎性子,后头被他这样闭着眼宠,慢慢地就给娇惯出股子少爷脾气,本来不敢撒娇人,现在给道黎老祖撒娇撒特别理直气壮,整个山上到处都能听见他师父长师父短声音,叽叽喳喳没个安静。
他看道黎老祖,那当真是又做师又做父,满含濡慕。
道黎老祖看他,起初也只当个徒弟疼,只是因着他生好,又乖巧,难免多疼点——等到后头他越生越形容昳丽,身子骨也拔开,像柔韧竹子样慢慢显露出身形来,事情便慢慢变得有些不对味。
杜云停开窍不怎早,只是纳闷,师父怎不像先前那样常常亲近自己。
道黎老祖原本小动作可不少,又是揉脸又是搓丸子头,面上严肃很,其实是个连徒弟里衣都要选足几种颜色老父亲。
道黎老祖目光顿,近而若有所思。
“要学?”
杜云停还当是什秘法,“要学!”
老祖目光渐渐变得奇异,随后唇角竟然浮现出些
仙鹤:……脸好疼。
它往上飞点,若无其事停在屋檐上。
杜云停闯进去,张嘴,才发觉自己眼睛居然也是酸。
“师父这算什,”他低声道,声音闷闷,带点哭腔,“师父不要?——因为没灵根,注定成不大器?”
老祖难得眉头微蹙,道:“怎说这话!”
如今他长大,两人反倒生疏起来,道黎老祖不再常常叫他去趴在膝头,只将殿门掩,独自待在里头。
这让杜云停丧气好段。他早早没父母,被带上山,这百年来,老祖于他心中,便也与亲人差不得什——何况还是唯那个。
他难过紧,就等着人晚上来陪自己休息和他撒撒娇,谁知晚上道黎没来,倒是仙鹤衔颗夜明珠来,向他身边放。
“老祖闭关,你休息吧。”
杜云停眯起眼,说:“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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