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毕恭毕敬推开门。
将军素来不喜富贵,房里雪洞般,没什过多装饰。只有处立着百宝架,上头摆着满满当当各种万物,金银器皿,珠玉宝光,耀人眼花。富贵把餐盒放在桌上,又将盒盖掀开,道:“昨日将军说要食鱼,今儿厨房特意做来——”
鱼是清蒸,基本没加什调料,就洒点盐。将军不知何时从床上起身,这会儿正拿铜盆子里头湿布巾擦着手,略瞧眼,“好。”
这便没话。
富贵将盘子摆上,提着餐盒又退出去。他余光瞥眼那帷幔,层层叠叠雪青色,罩几乎看不清里头,只能隐隐约约辨出个人影。
他们就知道,这是金屋里藏娇。
说真,藏娇没什稀奇。将军早已过加冠之年,这岁数朝廷*员,谁家没有四五房小妾?软玉温香,都是常见事。
只将军府里空荡荡,别说是软玉,连半个女子影儿都难找着。
李管家每每想起,不禁忧心。
他是个忠仆,忧不只是将军无后,更担忧他就这清清冷冷个人过下去,府里头没半点人气儿。
富贵在将军府里头伺候,已经有段时日。
他是中原地区穷人家出身,当时胡人直打到京城,家里头老老小小都没,就剩他个孤零零人,没法子来京城找条活路。他没那多心眼子,就是力气大,会干活;当初管家从溜人里头挑中他,也就看上他这点。
话不多好,将军不喜欢话多。
人又忠厚老实,没什脾气,说让干什干什。
凭着这点,富贵升很快,没多久就被调去当将军贴身伺候小厮。他原本担忧自己做不好,后头渐渐发现其实也没多少要做——穿衣,用餐,沐浴,休憩,将军都关上门自己来。他也就每天送送洗澡水送送饭,喊其他小厮备个车。
很纤瘦。
原本还是有点。只可惜在那人没之后……
他微微叹口气,又咳声,催促着富贵赶紧去送饭。
“别误将军用早饭时辰。”
富贵答应声,把餐盒提起来,早有其他人撩开帘子。他到门前,提高些声音,道:“将军。”
里头响起瑟瑟声响,像是帷幔拉起。随后才是将军淡淡声音:“进来。”
依照管事儿李管家说,之前可不是这样。之前这府里头,光是暗卫都有十二个,整日里守着将军,不离半步。
可也不知为什,突然之间,将军就把其他人都打发走。没给什理由,人发五十两银子,府里头上上下下被换个完全,暗卫也没,就剩下李管家个还在这儿当主事。
再之后,在天夜里,将军忽然叫车马。
他再回来时,怀里头披件雪青斗篷。那斗篷把人盖很完全,他们看不清里头人究竟长什模样,只从衣摆那儿看见双垂出来穿着锦履脚尖。细细,但不像是女子裹足脚。
翌日,将军吩咐下人:“以后送饭都送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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