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被恶鬼迷惑
？你
脖子——”
青年下意识抬手捂住脖颈，然而小和尚
眼还是瞥见。从耳根到宽大衣领里头，缀满深深浅浅印记，青红，在那片白皙皮肉上开花。
只眼，他便悚然惊。
这是做恶鬼枕边人。
他见过不少被鬼迷惑人，那些凡人沉浸于鬼怪编织出来美梦之中，甚至忘自己与对方天人相隔事实，最终并没个落得好下场。鬼终究是鬼，改不恶性，沉迷于其中人往往尸首无存，被掏心挖肺者数不胜数。
旦开这个头，他便再回不来——他还不想成为鬼怪操纵躯壳。
他喉咙咔哒咔哒作响，终于缓缓道：“你……”
黑影仍然站在青年身侧，手环着青年腰。杨达闭上嘴，个字也不再说。
年轻母亲隐约感觉到不对，抬起头去看隔壁病床时，却只看见个清秀年轻人低下头，好像和病床上躺着人说什
话。
他旋即便抬起来，自然地起身走。年轻母亲愣愣，觉得自己想多。
确好，又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有缘分事情整公司都知道。男同事率先出病房门，床边上就剩下个杜云停。
杨达并不看他，死死闭着眼。杜云停也不在意，在对方身旁坐下，俯下身去，像是在检查对方输液管。声音却轻轻，向他耳朵中钻。
“很气吧，
还活着？”
杨达没有吭声。杜云停捏捏输液线，加快速度，微微地笑。
“别急啊，”他轻柔地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忍不住提醒：“那是恶鬼！你当他们是人，他们却当你是珍馐佳宴——恶鬼无心！”
“多谢大师，”青年平静地说，仍然没有让他
许久后，病房里猛地响起声压抑哀嚎。等年轻母亲再看时，方才那个令人害怕青年端坐在床上，目光是种令人不寒而栗喜悦。
两天后，小道士上杜云停家门，张嘴便问：“那恶鬼如何？”
杜云停想片刻，才想起他说便是顾先生。
顾先生自然无事，事实上，若不是小道士开口便是恶鬼，杜云停几乎要忘顾先生非人这件事。他没让小道士进来，只道：“大师找到办法？”
小道士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看眼这道窄窄门缝。他敏锐察觉到，眼前人表情与当初求助时大不相同，小道士猛地上前步，撑住门不让合上，蹙眉望着眼前人。
特别、特别好日子。
他挥挥招魂幡，房中鬼魂下子多起来，挤满屋子。杨达仍没睁眼，却猛地打个寒颤。
这些东西，都想要他命，或是他身体。
尤其是那些刚刚死去病人，他们想，都是夺过他这副躯壳据为己有。杨达有点保命招数，撑过这多年，可他身体被邪魔取代过，如今已然像是个打开容器。那些鬼魂再想取而代之，便比寻常容易多。
他可以抵抗个两个，却抵抗不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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