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递过来。杜云停握在手里,盯着题目。他确在周末补习时看过这个知识点,因此只是略略迟疑,很快便拿起笔开始算。老师站在他身边紧盯着纸,显
老师眉头皱更紧,“你和谁请教问题?”
“这不嘛,”小平头抬抬下巴,“就别嘉言。”
老师嘴角压下去,神情有点严厉。
“和别嘉言请教?——请教怎考出倒数第?”
他短暂地笑声,好像听到什荒唐话。小平头手还指在道题上,听见这声笑,忽然也有些不是滋味。
“只值百块?”顾黎反问。
话说出口,又忽生出些懊恼。他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奇怪极,情绪好像是个被身边人紧紧拉扯住线风筝,随着对方动作会儿朝上,会儿朝下。这不仅仅是幼稚,可怕是,他既为自己如此被人掌控而隐隐恐慌着,又情不自禁欣悦着。
“怎会?”杜云停回答,“那是因为最高金额是百块。”
“值得最高?”
杜怂怂回答:“你是无价。”
他闻着清清淡淡香气,盯着少年从兜里头掏给他心,神色那郑重认真,好像那是少年真真正正从胸腔里掏出来献给他。
顾黎喉头突然有些艰涩。他想转移开目光,杜云停却手腕翻,换个方式。两手弯着微微合拢,俨然又是颗圆润心。
停留三秒后,趁老师转过身去写板书,他飞快地把手臂伸到脑袋上,歪过头。
咻!
你怂怂向你发射枚爱心攻击!
他晃晃脑袋,知道自己成绩确不能算是好,只能继续笑着装作没听见。忽然响起轻轻声,顾黎将笔放在桌上。
他突然说:“做做看。”
杜云停愣。
“嗯?”
“给你讲过这个知识点,”顾黎抬起眼,淡淡望着他,“做做看。”
顾黎笑意加深。他黝黑瞳孔凝视着那枚小小、粉红心,没有什动作。在杜云停看眼老师动态再回头时,那颗心已经从桌面上消失。
课间时分,小平头又挤过来。他和别嘉言从开学来就形影不离,这会儿分开就不习惯,有事没事总往第排蹭。前头老师还没走,站在那儿给个学生讲题,远远地看见他那颗剃露出片雪青头皮脑袋过来,不由得皱眉。
“蒋彦,你老往前头跑什?”
人都偏心,老师也避免不。他看这几个靠走后门进来学生,就像看到坏他班里这锅好汤老鼠屎,没什好气。
小平头也不在意,嬉皮笑脸回答:“这不请教问题来吗。”
顾黎终于溢出声轻轻笑。他望着少年,问:“不听课?”
话虽这说,可却没有什责备意思,里头意味柔跟水样。杜云停自然也听出来,很是羞涩地又在包里翻找,过会儿掏出来枚粉红色心型。是用百元纸币叠。
顾黎望着。
“上课叠?”
“不是,”少年压低声音,“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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