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
书其实连
页也不曾翻动过。借着那书页，他始终在看，都是身边人。
就在那
晃神间，他好像看见青年头顶冒出
双毛茸茸耳朵，雪白雪白，内里粉红片，从他发间垂下来。
狼崽子愣愣，诧异地盯着他看。
“……哥哥？”
“嗯？”
商陆没有什要搬过去东西，他把那些和商父同火化。
他现在有新衣服，整整齐齐码在衣柜里，各种牌子都有。他床也整洁干净，上头没有男人呕吐留下印记亦或是酒渍，更没有乱七八糟人躺在上头按得到处都是烟头印子。房间窗帘卷起来，外头暖融融阳光能顺着玻璃窗洒半床，晒满屋子都是太阳味道。
但小孩还是更喜欢隔壁房间。他常常踩着棉拖鞋，小心翼翼敲响隔壁门，打开门后，就能看见青年脸。
“小陆，”青年手在床上拍拍，“过来坐。”
商陆现在知道。青年叫白夏，是个作者。他进房间时，通常白夏都坐在电脑前，忙碌地在键盘上敲着什，怕他无聊，还会翻出几本书给他看。
那种光华便下子显露出来，藏也藏不住。理发店里有做学员女孩子，个劲儿用眼睛余光向着这边瞄，显然是觉着这孩子生俊。
商陆有些不习惯，从椅子上下来时，对着镜子摸摸自己头发。
他接过杜云停手里头冰淇淋。青年笑很温和，蛋筒与他轻轻碰，有稍微化开冰淇淋顺着边上流淌下来，长长道白白印记。
“以后要共同生活，还请多多指教。”
商陆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冰淇淋。他忽然也微微笑起来，抿口进嘴里。
杜云停抬起头，仍旧是先前模样，根本没什耳朵。
商陆咽口唾沫。
“没……”
他揉揉眼，以为是自己看错。
狼都是彻头彻尾肉食动物，杜云停也知道，每天变着
“你先看看这几本……”
男孩依言接过来，盘腿坐在床上，恰恰好能看见青年侧面。兴许是外头金灿灿阳光缘故，他好像也被笼在光里，脸上细小绒毛也能被看清。
房间中只有键盘敲击声音。敲完章后，杜云停站起来活动下手臂，顺便笑眯眯问他：“这本好看吗？”
“嗯？”
商陆怔怔。他低头看眼书皮，道：“好……好看。”
很甜……很甜。
好像能把之前苦涩全都盖住甜。
商陆好像脚踏进蜜罐子。
青年和他父亲完全不同，虽然也有锋芒，但这锋芒并不是对着他来，也不会将他刺伤。在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处理完商父事后，他们从那个阴暗潮湿宾馆里搬出来，青年说要让他换换环境，于是他们找个崭新小区，租套房子。
小区绿化做相当好，即使人们仍旧对这些末日里随意操纵他们生死植物抱有无法消磨恐惧，但亲眼看见这些绿色覆盖住地面，还是能让人心情生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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