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被裹着特里斯神父躺在祭坛之上。侍从将帷布把抽开,他迷茫地伸展开身体,绷直赤着脚尖。
有细细金链子从他手上缠绕过去,蛇样蜿蜒盘旋,最终扣在祭坛扣上。
杜云停终于察觉出不对。
他是主持,为何会躺在
“自然不是,”神父连连摇头,“主也只是于教堂里看他眼,随即便拂袖而去。然而仅是那眼,也足够。”
他指指如今教堂顶部雕刻。那里头大多都有神身影,被笼在层圣光之中,几乎看不清面容。
“有人看清主脸,却怎也没办法把他雕刻出来,”他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钦羡,“若是真能亲眼见到父神,那该是何等荣耀?”
缓过神来,他又与身旁金发碧眼特里斯神父道:“但这次神祭,是由您来主持。说不定,您能得到这样恩宠呢?”
特里斯神父只微微笑,眼睛碧好像潭泉水。
道:“这是教廷决定。”
他手顿顿,终究是在义子身上搭搭。
“放心,”他低声道,“主定然会欣悦。”
杜云停并未理解,由他来主持神祭,如何能保证主便能欣悦。
毕竟,他是曾经给主唱过小黄歌信徒。
他在那之后接连于圣水之中沐浴七日。教廷制作种有着奇异芬芳脂膏,每日沐浴之后,都需厚厚地涂层于身上,甚至连头发也不曾放过。神父本就是于教堂之中养出来人,身体洁净,连阳光也不曾怎见过,在这之后愈发滋养肌理细腻皮肤丰盈,湿着金发于圣水池中起身时,让神都忽心中跳。
教义本就繁琐,杜云停只当圣水沐浴是神祭前必须步骤,丝毫不曾放在心上。侍从将漆黑圣袍换掉,换成身轻薄白袍,它并不像圣袍那般宽松,走路时能隐隐看到勾勒出腿部线条。
淡金长发被松松束成辫子,直垂到臀际。年轻美貌神父手中紧紧握着十字架,被白色帷布裹起来,带着面具侍从将他扛着,送进教堂里。
那里已经有无数神父在等候。新教皇站在最前端,悬挂着长长帷布飘动起来,遮挡住下面人视线。
他们也看不到,这次神祭上,并没有什献于神猪羊或粮食。
神祭与册封大典几乎是同时进行,教廷里里外外都是忙碌人,张罗着各项事宜。为神祭,大主教典礼最终从简举行,在那日,他站在大教堂中,由前任教皇为他带上属于教皇桂冠。
崭新权杖握于手中,当新教皇向着台下神父们转过身时,这些信徒们心中都知晓,这将是距离神最近人。
遗憾是,在这场典礼之中,神并未亲自现身。
“其实主只现身过次,”有神父向杜云停解释道,“那是百年前事——那时,有位神父有着罕见黑头发、黑眼睛,主兴许是不曾见过,所以亲自出现在教堂之中看究竟。”
杜云停说:“这说,他是得到主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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