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桂花她偷
东西，”男知青摇摇头，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做错事，为什
不该受惩罚？”
白建生
爹怒火也蹭蹭地往上蹿，狠狠地骂句脏话，唾
口之后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屋子里大骂这些知青心都黑透。
“念书都念进狗肚子里去，就知道害人！”他骂道，“狗娘养！”
白建生还有些理智，拉他把，示意他声音小些。
他爹犹且不忿，“你妹妹……”
桂花到底年纪不大，哪儿敢跟他们去？她哆嗦着，只能去屋里喊白建生，声音里满是哭腔。
“哥！你得帮帮
，他们来抓！”
她扑到白建生身上，哭声更大。门不怎能闩得住，白建生胸膛起伏几下，还勉强保持着平日里温和从容模样，桂花又哭又闹，非让白建生去求求郁知青，“错，哥，真错……你跟他说，以后再也不敢偷他东西……”
她原本以为，不过就是根钢笔，拿就拿，根本就不值得这大费周章。郁知青家里又不是没有钱，这样钢笔应该要多少有多少，哪儿像她，家庭情况不好，家中又重男轻女，看见根钢笔都觉得是好东西。
他怎还好意思再找自己要？
还能怨到别人身上？”
村支书有些为难，看看满院子人，只好承诺再三才把人送走。知青们全都走后，他老婆才走出来，说：“你还真打算把桂花那丫头抓起来啊？”
依照他们原本想法，还是轻轻放下来更好些。来是桂花确年纪小，小时候手脚不干净，却还值得再给个机会；二来，要是真闹大传出去，对他们村声誉也不好。少不得让郁黎受点委屈，给个台阶把这事儿应付过去。
哪知道白家父子这没有眼色，就在这关口上硬生生搞出问题来，本来只是七分没理，现在都变十分没理！
他把旱烟往嘴上搁，叹气道：“你也瞧见，这架势，不抓哪行？”
白建生皱起眉。
“事情还没那严重，”他低声道，“可你再骂下去被人听见，会闹得
桂花越想越觉得委屈，呜呜地哭起来，死活不肯跟着人走。白建生爹护着自己丫头，也惊怒交加，“你们到底干嘛？她还是个小孩，就不能原谅她这回？“
男知青看他眼，倒诧异。
“这位同志这是在说什？这不是原谅不原谅问题。”
她爹铁青着张脸，显然不信。
怎不是原谅不原谅问题？——要是哪小知青懂事点，还能有现在这出？
这村里知青，这会儿可都憋肚子火。要是再向上反映反映，只怕会惹来更大麻烦。
村支书叼着烟，吐出口烟圈，有主意。
“——让咱村里巡逻，把桂花带过来吧。”
桂花这几天都没怎出门，直躲在家里。突然见村里民兵队人上门，她手脚都发软，连忙扑上去，先将门闩住。
门口人还敲门，说：“桂花，桂花，你得跟们走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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