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停发现自己碰不着顾先生,也碰不着白建生。
白建生倒还好说,这人平常在村里指点江山指点习惯,头回遇见直接拿他话怼他,觉得自己大大丢面子。他又是个在乎脸面人,在杜云停那儿碰钉子,便尽量绕着杜云停走,转而试着去说服顾黎爹娘。
顾黎爹娘刚开始看他上门,还欢天喜地,张嘴就问:“是不是家二小子想明白,把钱要回来?”
上哪儿要回来去,白建生头疼。他原本向着老头老太太说话,这会儿因为这家人关系没脸,说话也不像之前那样客客气气,“算。说不通,顾黎同志铁心要分。”
老头老太太脸就拉下来。
可是没用,已经被知道,他们也逃不掉。没多久,就有人来抓他们,说他们犯罪,全给扔进监狱。
罪名不好听,甚至有点恶毒。
叫鸡*。
两家人之后都没再提起过这俩人。因为丢人,全当他们死。
到底死没死,没有人在乎,也没人去问。
着,也不怎隔音。过会儿,杜怂怂吹灭灯准备睡觉,顾黎才从窗后走开。
男人说不出心中是什滋味,独自人时有些懊丧。
跟着魔似,明明试探着不去想,可脚尖转,自发自觉地就冲着这个方向来。小知青在屋子里唱,他就直隔着薄薄窗子听,听里头人自己敲着桌子,认认真真地练,嗓音清亮,跟自己长脚似,个劲儿往他魂里钻。
他动几次,试探着想让自己走。
没成。
要分其实也没什,顾黎没有津贴,现在也没个正经活干。如果不分,可能还得傍着他们。老人并不怎乐意管这个儿子,说:“那就分吧。”
反正钱,房子,他们都不会出。房子得留给大儿子,到时候娶媳妇省得再盖,凑活凑活还能睡下;钱就留给小儿子,没房,攒下来钱也够让他娶妻生子。
比起来,只有顾黎脾气最古怪,嘴也不甜,他们不怎疼。再加上长时间不见,之前那点把不疼爱二儿子塞去当兵愧疚也没,“没
顾黎当初并不在乎这件事。如今再想起,他把其中个人脸换成小知青,就把拳头死死握紧。
他喉结滚动,发现自己连想也不愿去想。只是在脑子里过过这个画面,都足以让他无法忍受,想把切都踢个稀巴烂。
他想,自己不该这下去。
就算是——
就算是为小知青。
顾黎就在这窗外头生根,发芽。月光洒下来,他心底芽苗增长飞快。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分明从来不吸烟人,这会儿却有些想吸旱烟。
……得冷静。
顾黎想,这不是什好事。
顾黎听说过同性恋,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年前,村子里头也出过个,和邻村人搅在块儿,在麦堆后头滚着卷成团时正好被个大嘴巴看见,当场就给嚷嚷出去。那俩人吓得面色惨白,在大嘴巴面前噗通下跪,反复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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