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说:“等你们老……”
“陪着他,”顾黎道,“在他之后走。”
他看眼自己手中糖纸。
“已经不吸烟,不喝酒,会让自己健健康康。不会成为他累赘。”
他微微笑笑。
对面男人没有回答,沉默让她心慌。陈母拢拢披肩,终于说出来,“——是扬扬?”
顾黎说:“会照顾他。”
“自然知道你会照顾他,”陈母苦笑,“你从小到大都最有主见。可阿黎,这不是小事——你真考虑清楚吗?”
男人眼睫垂下来。
“姐,”他再次喊这个字,“这是这几十年,考虑最清楚件事。”
顾黎抬起眼皮。他和这个始终照顾着自己姐姐对视着,两人都在对方眼底深处看到些印证猜想东西。
男人薄唇抿抿。
“——你知道答案。”
陈母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要你说给听。”
顾黎望着她。
着颤抖。
顾黎没心思去关注鸟,只望着他,眸色深浓。
杜云停眼前花,心想,人家庄稼都是年两种或三种。
看这架势,怎好像是要天天种?
天天种不现实,顾黎体谅他年纪小。只是顾黎正当壮年,前几十年又压抑太狠些,旦开这道闸,涌出来就是滔滔洪水,拦也拦不住。纵使不能播种,也定要把人带在身边,没事亲亲抱抱才好。
“虽然,已经当二十年累赘。”
小外甥不像是小白花,更像是狡黠动物,比如狐狸。明明心里头有着各式各样算谋,脸上却总是什也不展现,干干净净,顾黎起初只是好奇,他身边从没有过这样鲜活人,好像有无穷无尽小主意。
可最要命也就是好奇。旦对个人好奇,所有注意力都会不自觉挪过去。
发现也晚,早已收不回来。
顾黎也不打算收回来,他本以为,自己是要孤独终老。他家没早,这些年直靠着陈母和陈母家人善心,可他们到底还有自己家庭。
小外甥是他第个真正意义上亲人,也会是最后个。
“因为,已经找到喜欢。”
这个答案在陈母意料之中,却也在她意料之外。
他承认实在是太干脆,让陈母又生出点侥幸。
“是……”
她听见自己声线都抖不像样,“是女孩子,对吗?”
宅子虽然大,却耐不住他们在处次数太频繁,即便陈母注意力被鸟牵走大半,也隐隐觉出有些不对。
她总是莫名心慌。
“王家那个孙女,”她又和顾黎提次,“之前人家女孩子还看过你照片,心里很满意,要说,你还是什时候去见见——”
顾黎摸摸口袋,没有摸出烟,反而摸出青年塞在他兜里颗糖。他把糖塞进嘴里,说:“不用。”
“怎不用?”陈母倾倾身,语气也难得带上强硬,“你还没见过,怎知道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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