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安长卿曾长居栖梧宫,那里不仅有萧止戈与丽嫔生活记忆,亦有独属于他记忆。如今拦在前方敌人皆已斩除,也是时候去看看。
“好。”
于是两人又转道往栖梧宫去。栖梧宫位置偏僻,曾经与冷宫无异。在丽嫔死后,更是荒废许久。宫门前杂草丛生,连门扉上都挂着蛛网。安庆帝直视此处为不吉,连打扫宫人都吝啬。
萧止戈上前推开紧闭宫门,待灰尘扑簌簌落尽,方才叫安长卿进来。宫殿里光线昏暗,好在此时天色正亮,门扉敞开之后,也能看得清内里。
当初丽嫔过世后,因嫌弃死人不吉利,恐会冲撞太后与皇帝,栖梧宫中应用具能烧毁都尽数烧毁,几乎没留下什。如今这算不上大宫殿里空空荡荡,竟然显出丝空旷来。
坐在坐榻上,喃喃道:“你可比你父皇狠多,你欲将赵家如何?赵家门生遍布朝堂和地方,你若是赶尽杀绝,不怕寒臣子心,无人可用?”
“赵家与废太子勾结谋逆,逼宫弑君,按律……当诛九族。至于赵氏党羽,不过群结党营私蛀虫,留着也是占位置,死亦不可惜。自有应对之法,太后不必担忧。”
赵太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先前准备种种谈判说辞竟然再也派不上用场。平心而论,若是赵太后处于他境地,必然也会如此做。要不是萧止戈此时是她敌人,她几乎要抚掌赞声好。为君者,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不外如是。
手中菩提珠滑落在地面,闷闷响声,赵太后面色颓败,闭目低低道:“成王败寇,这或许就是哀家命……”已然是认命。
她身侧皇后却没有如此机敏,也不愿就此认命。听着萧止戈三言两语便定下她生死,尖声道:“乃中宫皇后,日后皇太后,你不能杀!”
萧止戈扫过破败宫殿,目光有些怀念,他指着正殿右边扇窗道:“从前母妃常坐在这里给缝制衣裳。你看殿内那些短大截帷幔,便是被母妃都扯下来,给做保暖小衣。”
儿时苦难,经年之后再回顾,滤去苦和涩,便只剩下对亲人缅怀和暖意。
安长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瞧见那熟悉窗户,忽然笑弯眼睛,轻声附和道:“这里光线好,开窗户,还能瞧见前头小花园,景色也不错。若是换做,也会
萧止戈此行来只是为通知她们,对于皇后反抗并不在意,甚至连目光都欠奉。该说说完之后,便牵着安长卿转身离去。皇后见状想要扑上去阻拦,却被进来将士挡回去。
那将士手中还捧着两条白绫,内殿里皇后声音从歇斯底里到逐渐平静,只花不到片刻功夫。
——继安庆帝之后,皇后与太后也紧跟着殁。
新旧政权交替时刻,宫道之上片肃静,偶尔有巡逻将士经过,连脚步声都仿佛刻意放轻。
安长卿侧脸去看萧止戈,轻声道:“要去母妃宫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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