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聆停佯装不懂,与他打个哈哈。
安长卿送他到厅外,倏尔敛容看向他:“舒将军这份情北战王府记下,只是人命债没这容易还清,剩下,日后王爷会亲自去讨。”
舒聆停笑容顿,敷衍地朝他拱拱手,便大步朝外走去。
安长卿脸色稍霁,又伸手揉揉面颊,调整好表情之后,才折回厅中。
萧止戈仍然保持着他出去前姿势坐着,只脖颈两侧
“不过……”他把姿态做足,方才话锋转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有个人,肯定知道真相。”
安长卿眼皮蓦然跳,心中刚刚浮现出个人来,就听舒聆停道:“王爷若是不信所说,可去寻长公主求证,她应当是知道。”
长公主,萧佑喜。
赵太后唯女儿,性子高傲嫡公主。安庆帝三个儿子里,她却独独最疼爱萧止戈。
安长卿从前问过她,她说是心疼萧止戈年幼丧母。但这理由未免牵强。可若是再加上丽嫔之死,或许就能解释得通。
萧止戈生母丽嫔,原先只是采选上来美人。因容貌极盛,又擅舞,才得安庆帝宠爱。只是这宠爱并不长久,后来萧止戈出生时天现凶兆,丽嫔以死相求保住他,母子俩却也从此失去帝王宠爱。
再后来,便是萧止戈九岁那年随安庆帝去春山行宫秋猎,再回来时,皇后说丽嫔不堪忍受冷宫寂寞,自戕。
妃嫔在宫中自戕,本就是忌讳之事,皇后早就将尸体草草入殓下葬,他甚至连母妃最后面也没能见到。
他也曾怀疑过皇后说辞,不肯相信母妃会选择自戕抛下他。而且怎就这巧,偏偏就在他们都不在宫中时出事?
但后来他多番查证,却没有找到丝半点疑点来。
安长卿下意识去看萧止戈,只见他神情紧绷,双眼眸幽深看不见底,薄唇极用力地抿着,虽然勉强还维持着镇定,但他却读出股仓惶和脆弱来。
心里紧紧,安长卿看向舒聆停,目光顷刻冷下来,起身送客。
“是真是假,们自会查证。舒将军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他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舒聆停倒也不恼,摇摇头叹息道:“……是欠考虑,或许不该将此事说出来。”
安长卿目含冷光,似笑非笑:“看舒将军是考虑太周到。”
如今舒聆停这番话,却又勾起他曾经深藏在心底疑惑。
厅中气氛时沉凝,安长卿担忧地看向萧止戈——在上世记忆里,并未翻出过丽嫔之事。
见萧止戈虽沉默不语,眉眼间却已经翻涌起戾气。心知这趟目已经达到,舒聆停又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口说无凭,本王凭什信你?”萧止戈竭力维持着面无表情模样,放在膝上手却已经紧紧攥成拳。
舒聆停唉声叹气:“当年之事,证据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不过是偶然知晓此事,若不是此番受王爷搭救,良心实在不安,不然也不会翻出这陈年旧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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