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愤愤:“后来官府知道这事,却不但不给百姓解毒,反而是上头道圣旨下来,把泗水带村庄全部打成反贼,派兵围剿。可怜这些村民病死病死,被杀被杀。那大半个月,泗水都是红。若不是家住偏躲起来,早就没命!”
听他说书生神色犹疑:“这别是你编吧?们怎从未听过此事。”
那书生见同伴不信,神情越发愤怒:“上头
那小丫鬟又哀哀地哭起来……
安长卿知道自己在做梦,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更加昏昏沉沉,反而是画面转,又到另个地方。
他站在家书铺里正在挑书,铺子里头有几个书生在小声讨论着。
“听说三皇子被起义军暗杀,你们说是真还是假?有人说其实是北战王干。”
另人面色神秘,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关北战王什事,要说……这是报应来。”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晚,安长卿竟然又梦到上世事情。生前死后那多年,其实对于从前许多事他都已经记不太清,但这晚上梦境,却格外清晰,他甚至能清醒感知到自己在做梦。
梦里萧止戈还远在雁州,他个人坐在王府花园亭子里看书。伺候下人们不怎精心,在亭子外头躲懒说闲话。
他也并不在意,有页没页翻著书。
亭子不远处忽然传来阵低泣声。他循声看去,辨认出哭泣应该是个小丫鬟,用帕子捂着脸,断断续续哭诉着:“那多人,那多人全死……家就在泗水边上,写信也没人敢送过去,肯定没有活路……”
“此话怎讲?”人问。
接话书生面带嫌恶,却继续道:“你们不知道前两年泗水动乱?家就住在泗水不远处。当初那三皇子为打起义军,在泗水上游投毒。起义军用河水,果然都病倒。三皇子趁机带兵杀过去,大败起义军。”
先前书生皱眉:“这法子实在阴毒。”
有人插话:“兵不厌诈,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讲述书生冷笑声:“那是你们不知道后头事,泗水支流众多,四通八达。他在上游投毒,不仅是起义军中毒,泗水边上百姓也中毒。连带着田地里庄稼都毒死不少。不少百姓只知道用河水肚子痛生病,后来才知道,是中毒!”
两个丫鬟立刻紧张地捂住她嘴,低低呵斥:“你不要命,王管家都下令,不许们议论这事!”
那哀戚丫鬟似是怒极,压抑着声音道:“泗水边上那多人,全叫三皇子毒死!不让们说就没这回事吗?”
“别说胡话。”另个年纪大些丫鬟警惕地回头看眼安长卿,安长卿立刻低下头,装作认真看书模样。
她又叹口气继续道:“听说泗水边上村庄全都被派兵围起来,陛下下旨说那些都是“白丁军”,死不足惜。”
“若是你家真在泗水边上……就节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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