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越不过祖宗留下百年基业!”安知恪厉声道。
“那相国便守着这百年基业吧,”安长卿面色越发嘲讽:“余姨娘接到庄子上去养病。钰儿也同去。”
安知恪目光微凝,仿佛不认识般地看着他,良久后连说三个“好”字,恨恨道:“好啊,原来你早打得是这个主意?!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智谋。”
“相国不知道多。”安长卿与他对视,微微笑:“如何?”
安知恪拂袖而起:“余姨娘可以去庄子上养病,但钰儿不能去,明年开春便是她婚期,她要留在家中备嫁,此时随姨娘去庄子上养病,成什体统?”
下人赶紧把尸体抬下去,安知恪半扶着她,眉头皱得死紧看向安长卿,冷声道:“人都死,王妃这下总该满意?”
安长卿也没想到大夫会选择自尽。
他原先打算只是逼迫大夫认罪罢,今日余姨娘汤药里毒是他和胡是非赵石商量之后下,不过是为有实质证据,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否则若是直接戳破千重锦与药材相冲会致人中毒,两方对峙时大夫完全可以推脱医术不精不知此事,而背后李氏更可以高枕无忧——连大夫都不知事,她个深宅妇人,又如何会知道?
安长卿多方思虑,才最终选择这种铤而走险方式,诈诈大夫和李氏。只要大夫惊慌间下认下毒事,之后不管他供不供出幕后主使,他都能以此逼迫安知恪同意他将生母和妹妹接出去。而至于李氏,还有后手在等着她。
安长卿自然不同意他理由,备嫁?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他可不想把单纯柔弱妹妹独自留在这吃人相府里头。
“备嫁也不急于时。钰儿与姨娘同吃同住,这真凶尚未捉到,姨娘去庄子上只留她人,万出意外……”安长卿微微垂眼,缓缓道:“要不然还是请大理寺卿来查,捉到真凶,才叫人安心。”
安知恪头回被人算计逼迫到如此境地,算计他人还是他从前懒得瞧眼庶子。他恶狠狠瞪着安长卿,仿佛眼前不是他儿子,而是他仇人般,字顿说道:“让她去便是!”
“多谢相国。”安长卿终于露出个真心笑容:“府里事多,今日便先将人接
只是没想到,李氏比他想象中还要狠辣。竟然能逼着大夫当场自尽。
隐晦地瞥眼被丫鬟护着神情惊慌李氏,安长卿嗤道:“他个大夫,与余姨娘无冤无仇,何苦下毒?后面怕是另有主谋。现在人已畏罪自尽,断线索,们与其自己摸瞎,不如请大理寺来查。”
“你敢!”安知恪怒气冲冲道:“凶手已然伏诛,余姨娘也没出事,此事到此为止。若是闹出去,安家将成整个邺京笑柄!”
安长卿面色沉,终于不再戴着客气面具:“安家成笑柄,与又有什干系?只知道,真凶日不找出来,余姨娘就日性命有危!”
“是人命重要,还是你安家面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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