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长卿爽快道:“先生要在哪里画?画完可否同回去几日,如果能治好家母病,另还有重谢。”
中年男人却摆摆手:“先闭嘴,在院中坐好。”
“……”安长卿只好在院中椅子上坐下。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个小铜铃摇摇,不多会儿就有个小童送画具过来,男人不再说话,认真地替安长卿画像。
这画就画将近半个时辰。冬日天冷,这院子是露天,冷风呼啸,安长卿连个暖手手炉都没有,
安长卿垂眸斟酌几分,想着前面几家医馆均说方子没问题,只能咬牙应下:“你先告诉这方子怎回事。”
中年男人转动轮椅,绕过柜台到他身侧,凑近安长卿仔细嗅嗅,嘴中说道:“这方子没问题……”
安长卿正要变脸,却听他又道:“可若是合着你身上这千重锦花香,就成毒。你这三日里去哪里?”
“千重锦?”安长卿回忆遍,想到揽虹苑后面那片冬日里也开得极好不知名花朵:“是不是淡紫色、六瓣花朵,花茎大约两尺高。年四季都开花?”
“不错。”中年男人道:“千重锦名为花,实为药。这药方里有味药,正跟千重锦药性相冲。平日不会显现,但如果千重锦开花时,药性增大,服药之人闻到花香或者接触到花粉,便会加重毒性。千重锦药性少有人知,寻常人只会以为是其他病症。”
皱,耐着性子:“先生?”
中年男人回过神,目光扫过药方,咧嘴笑笑:“银子不要,你让画幅画像。”
“先生还是莫开玩笑。”安长卿眉头皱更紧,来时便知道这大夫性情古怪,他早有准备,但现在这人提出要求实在过于无礼。
正要拒绝,却听他又道:“你这药方,没人看得出问题来吧?”
安长卿顿:“……是。”
安长卿想起这次回相府,揽虹苑后面那片千重锦果然就开得极好。相府四处都种这种花,他只以为是安知恪或者李氏喜爱这种花,却没想过,这里头竟然还藏着杀机。
只是却不知道是谁做……安知恪又知不知情。
垂在身侧手指微微攥紧,安长卿极力平复情绪,冷静道:“先生可有办法医治?”
“自然有……”中年男人道:“不过得先让画完像。”
这回安长卿没有再扭捏。他既然已经说出药方问题,多少知道该如何解毒。给生母解毒相比起让人画幅画像,自然是解毒重要得多。
“你让画幅像。告诉你如何解毒。”中年男人敲敲桌子,目光凝在他脸上就没有离开过。
“解毒?这方子果然有毒?”安长卿惊,脸色先白三分。
对方却不肯多说,敲敲桌子:“画像。”
安长卿深吸口气,想着母亲身体要紧,咬咬腮帮肉,忍着被冒犯不悦问道:“先生给画像是要做什?”
“当然是收藏。”他笑笑:“素来爱收藏美人图,长得如同小公子样好看,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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