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手拍着他脊背,另只手摩挲着他颈窝。触感温热,里头筋脉突突直跳,这副脆弱躯壳里头,存着颗心脏。
霍起知道,这心脏是近乎无坚不摧。
他在那眉间又爱怜地亲亲。
——什时候开始注意到?
连男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是件很美丽瓷器。
自从诞生以来这二十多年,基本上直在被好好地保护着,没怎见过光。它脖颈光滑,瓶口圆润,有着瓷器独有那种精致,触碰上去时,光滑惹人怜。
霍起显然是非常喜欢,把玩又把玩,看样子恨不能把看上这件瓷器直接带回家。
他不仅喜欢,还要教寇秋做。
这种捏陶土通常都没什模具,需要自己多次上手,从中摸出诀窍,才能做得又快又好。当然,越好瓷器通常越耗时间,需要青年手紧紧地贴在上头,反反复复地上下运动摩挲,直运动到顶端和尾部都全部成形,形状饱胀而圆满,再喷过回火,这才算是次制作工艺完成。
错。穿越之前,寇秋生活作息就是标准老干部。早睡早起,枸杞红枣泡茶,没事还打两段八段锦,生命轨迹基本上与夕阳红老年公寓里爷爷奶奶们同步。
别说是试,他甚至连这样想法也不曾有过。
当然,也不敢有。
万把火柴给弄断那可就不是闹着玩。
如今说起这个,寇秋仍旧担忧,“可——”
他在这世间存在很多个万年,与这世界同被构建起来。他是公正秩序守护者,看守着这世上万物按照着既定轨迹而不断转动。
与他样同伴,还有许多个。他们或早或晚,都渐渐觉醒自己意识。
可即便是觉醒,这些忙忙碌碌人或物,对他们而言,也是毫无意义。
直到这世界开始倾顾于某人。
男人头
寇秋被教导着做第回,差点把自己手里头土胚给捏废。霍起没法,只得自己再上手,覆在他手上,步步引导着他做。
两个瓷器被摆在处,同被塑着形。最后好容易成形时,寇秋手上沾满溅出来陶土。
学门手艺,满足感自不用说,可疲惫感也是实打实。寇秋被从桌子上抱下来,没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他这身体,太弱。
搭在床沿上手臂细很,隐约能看见其中淡青色血管。他躺在床上,就像是枝被摇尽露水、只能颤巍巍颤动着欲折不折花枝。细似乎伸手就能被掐断。
“没事。”
霍起说,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那里头像是含看不见底深潭,让人望着时,就像是踩空,脚坠落下去,“在。”
青年对他信任近乎是盲目,手起初时还惊慌失措环着他脖子,咬着牙声也不敢吭,浑身上下线条都绷紧。可后头时,显然就从中得趣味,只是仍然有些害怕,“别使劲儿”
男人反反复复地亲他,宽慰,“没事。”
他说:“叔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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