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面前阴沉着脸
同伴，缓缓道：“他只是个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得承受生命里痛苦。你扭转
整个世界轨迹，把他大部分痛苦都给抹消，难道连最后这
部分也不给他留下？”
霍起又给他拳，声音冷几乎能结出冰碴。
“什
痛苦？”
他字顿道，“
就是要他生命里都没有这两个字——别说是点，半点也不行。谁给你权利，让你代替做决定？”
他
院子里头刮起风沙。
沙子很大，铺他满头满脸都是，连嘴里也是。像是活，个劲儿向他胃里钻。费劲儿地从喉咙里吐出来时，沙里层都是粗糙碎石。
火烧火燎样疼痛也从胃里头开始。它们烧着，慢慢就把他五脏六腑全都烧化。他甚至连声痛呼也发不出来，就被彻底烧成堆看不出形状废土。
风呼啦啦地吹着，转眼就把这堆土吹得干干净净。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站着个活着人。
霍起把怀里人抱回家。
这话仿佛是句魔咒，寇秋头歪，当真沉沉睡过去。地上和伟张大嘴望着这幕，终于缓慢地意识到什。
他点点把自己往后挪。
“不，不”
青年彻底睡着。
霍起轻轻地抱着他，把他珍而重之地放在臂弯里。他嘴里哼着低低催眠曲，下又下晃着，等唱完，才抬起眼睛，来看和伟。
呼吸来调节疯似涌上来疼痛，知道膝盖那块骨头怕是已经碎裂。男人手覆在他手上，青年手凉像冰，疼出身冷汗，连苍白唇上都是淋漓水色。
他咬着牙，小声说：“霍叔”
霍起眼神彻底变。
“嗯。”
“霍叔？”
他把青年放置在床上时，有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来，“你不该这样。”
男人眼里骤然闪过道暗芒，回头就是拳。
站在他后头人挨这拳。这人擦着嘴边银色血迹，却还是要说：“这已经是他在这个世界里要遭受最后点痛苦。在这之后，他自然会帆风顺幸福安康。你强行扭转时间，这对他没好处。”
霍起冷笑，“所以这就是你在那时候把叫走理由？”
那人说：“是希望你清醒点。”
那——
那是双怎样眼睛。
和伟忽然间抱住双臂，打个哆嗦。好像在这样目光里，他甚至不能被称为人，而不过是个可以被简单地脚踩死蝼蚁。
轻轻，拿脚尖就碾死。
“不，”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不能啊——”
那只大手覆盖在他膝盖上，疼痛好像浅些，慢慢地变淡。
“嗯。”
数不清瞌睡虫忽然醒过来，**往他脑子里涌。寇秋莫名觉得昏昏沉沉，眼前景色也打起转，他下意识用力拽住男人袖子，说：“霍叔——”
霍起把他抱在怀里，像是哄孩子样摇晃着哄。
“睡吧，”他眼眸沉沉，许诺，“等你醒来，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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