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有你叔在。就算你叔不在,你这字写得也差不多,肯定没问题。”
查恭比她念书多,眉头并没松开,仍旧满怀担忧。
他虽然不懂,可如果真是临摹几张就能模仿东西,那还需要做什鉴定?
那岂不是谁都能骗过去?
查母想却没那多,推他把,“把心放宽点!马上也是准备要去上大学大学生,被这点阵仗吓着可怎行?”
“你们看,看那衣服!”
衣服很新,是当下最流行款式,剪裁相当合体。寇秋换下那身灰扑扑旧装,如今穿着稍微鲜亮些颜色,整个人也像是被映亮,白生生截颈子从领口里探出来,醒目很,像是天鹅。
连气质都焕然新。
查恭望着窗前走过人,时间竟然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何滋味——他张张嘴,还是闭上,倒是边查母拿着抹布过来,面恶狠狠擦窗棂面仍在念叨,“也不知道他是靠什,居然能巴结上那种人——”
查恭忽然就觉得胃里阵恶心。他把窗帘拉下来,遮住走过人,转过身。
情白给他钱他也不干,就是要把这事儿算到底,世上哪儿有这样人?”
他烦闷地走两圈,忽然冒出来个猜想,“隔壁那小子,不会是他私生子吧?”
查恭给他倒茶,听这话,倒笑。
“叔,方扬今年十七。”
那阚局再有威严,看着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十四五就把人肚子搞大有孩子,这难度有点儿大。
她嘟嘟囔囔,又弯着腰给儿子翻出来两件新买衣服,“穿好点,待会儿别在人家面前丢人。”
查父找同做生意同伴借辆车,载着娘儿俩往省城去。查母自己也穿条平常不舍得穿碎花裙子,底下套着肉色短袜,再穿双黑色凉鞋,脚往车上放,
省城办事效率很快,这天下午,通知去做笔迹鉴定电话就打到查家。查母慌神,忙从学校老师那里要来个方扬原来作业本,让查恭跟着上头笔迹练,好歹练像点。
他们不清楚这其中门道,还当是简单看看笔形就能过,因此寄托挺大希望。查恭锁门,在屋里头研究晚上这些字怎写,连觉也没有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眼眶黧黑片。
查母也顾不得,忙问他:“怎样?”
她逼着儿子写两个字,自己举起来,对着窗户点点细抠着比较,很像,很像。从拐弯到笔锋,几乎都模样。
中年女人心安下来,拍拍儿子肩膀。
“不然是怎着?”查言瞪瞪眼,“他突然间发善心,想帮助贫困孤小?刚刚可看着呢,就拿架势,恨不能把人捧在手心上疼,哪儿像是没有关系样!”
查恭不信。
他和方扬是邻居,从没听说过方扬还有这门亲戚。萍水相逢,怎会有人平白无故那疼另个?
查言朝窗外看眼,正好看见寇秋换衣服出来。
他努努嘴,示意人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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