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种性向人群,到底是少数。而少数者权益,往往是很难维护。他们在大多数人看来,就像是特立独行异类。
越是在社会上打拼多,才能越知道当时那种勇气难能可贵——詹明也知道,他在心中回忆起那张少年脸,忽然便陷入沉默。
半晌后,他近乎狼狈地站起身,“去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镜子里,詹明看见自己脸。
他两鬓,已经生出点白发。明明才是三十出头年纪,可看上去,却像是已经双脚跨入四十。
活这多年,詹明还是第回知道人生艰难。
有多艰难?
就像每步都走在荆棘里头,半点看不见前面路。
他没好好上过学,不知道要怎管理公司,父亲又因为太过操心缘故倒下。童声出来后,立刻就和他切断联系,兴许觉得是他拖累自己,之后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过;詹明只得个人在社会中苦苦摸索,昔日那些意气风发,倒是下子被收大半。
在好说歹说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劝动个昔日高中同学来和自己见面,想着把求人事提提。和同学在饭桌上聊聊天,同学忽然便说:“哎,你还记得燕卓吗?”
眼里,倒映出青年像是玻璃珠子样澄澈浅色瞳孔。
——你知道?
那些什大白兔奶糖呀,夹心糖呀,水果糖呀,巧克力呀它们全都不如你。
——你就是全部甜——
与他们蜜里调油日子相反,詹明日子,却点都不甜。
岁月啊
詹明叹口气,把手擦擦。
他忽然间有点怀念,当初那个翻过院墙肆意逃课自己。
这晚,詹明做个奇异梦。
他梦
詹明背下子僵硬。
“燕卓?”
“对,燕卓,”同学说,“他好像也是做这个生意,做还挺大。你要真想找人,不如去找找他。”
同学说完,又忍不住嗟叹,“不过,燕卓是真有勇气。当时还在上学,说出柜居然就敢出柜,那多人看着时候,他们俩也敢表白哎,当时怎就没看出来他们俩是对呢?”
詹明脑子里混沌片,勉强应两声,又低下头。同学浑然不觉,仍在感叹,“那样勇气,就没有。”
家里生意不知是得罪什人,忽然间便变得异常艰难,货物被扣,资金周转困难。偏生詹家确有些不按照正常程序走行为,被抓个准,光是罚款就交伤筋动骨。被释放后,詹明不得不拖着自己已经快被掏空身体,来回奔波,想要在这现实中求得线生机。
可往常那些狐朋狗友到这个时候,却通通关上家里大门。即使打电话,他们也大多是推三阻四,满嘴说都是自己不容易。
“詹哥,现在形势跟原来可不样,哪儿有那好打点?”
“你想想,是不是你得罪谁,不是,也帮不起呀!”
更有甚者,不等他开口,便径直道:“没钱,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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