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摆摆手,并不想和个下人过多计较。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片雪白,道:“那是什?”
下人迷愣,“什?”
端王又咽口唾沫,仔细地盯着那块白看半日,才发现那是块布料。布料尽头还留着些零星线头,像是刚刚被撕碎。
可他穿是绛紫色,车里人也没人穿白衣,哪儿来布?
端王怔会儿,也未放在心上。他道:“几时?”
这地方叫吊妇坡,当年外敌来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妇人不愿意被畜-生折辱,就在这地方寻棵树,齐刷刷吊死在树上,以图个清白。后头,朝廷给她们立碑,可来往百姓平日都不敢在这地方多耽搁,说是夜间不仅能看到白影,还能听见人哭泣声音。
端王自然也听到这话,他平日干也是样勾当,时间也有些胆寒,忙命启程。
可偏偏灾民太多,夜间竟不好再出发。是夜,队伍就在破庙边安顿下。
夏日夜没有半点风,沉闷搅也搅不动。外头蚊虫闹嚷嚷地叫唤,端王身娇肉贵,还没吃过这种苦,不过半晌,便被咬得受不得,匆匆钻进马车里。
他命今日这个下人给他打着扇子,风阵阵悠悠传来,这才慢慢阖上眼,半睡半醒。梦里都是那雪上红梅美景。
与本王夜间见,就在那庙旁、柳树后,等佳人赴约。日后,定然少不他好处。”
下人点点头,笑道:“王爷对人那是打宠,柳老板也听过您名声,肯定是能行。”果然便趁着人多忙乱之时,悄无声息到寇秋身畔。端王看着他与那白皮子美人说话,心头便安稳不少,待下人回来,忙把帘子放下来,压低声音问:“怎样?”
下人猛地弯腰,道:“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端王喜不自禁,“当真?”
“真不能再真!”下人又道,“只是柳老板平日在南风馆不接客,不想被人看着。他说,您这身边最好也别带人”
骤然感觉到面上有些凉意时,端王还有些清醒不过来。
他咳两声,道:“来人,来人?”
喊几声也没人作答,再抬起眼时,才发觉下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在旁。端王心中跳,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这下人又幽幽转醒,迷糊道:“王爷?”
他像是刚刚清醒过来,忙跪下来告罪。
“王爷饶命,小实在是糊涂”
不过是群没用下人,个个面目平常,没半个出挑,带与不带也无甚区别。端王喜滋滋想着美人相约,立刻便答应下来,满口应允。
“不带,不带。”他道,“唯有本王亲自前去。”
他拿块碎银子,赏给这下人,下人忙磕头谢过,这才又到他身边,恭敬地给他打扇子。
端王侧着头,想着美人即将入怀,不由自主哼起小曲儿。
他丝毫没有看到身畔这个忠心奴仆猛地抬起头,以种令人头皮发麻眼神望他好几眼,又飞快地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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