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说得对，”她提高
声音，状如疯癫，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泽维尔说得对！”
她骤然扑过来，伸出指甲尖利
手，便要把那枚小小圆环从这位贵族小姐手上褪下来。伯爵小姐被她动作吓
跳，车夫也愣神，猛地扑过来，把这个疯女仆狠狠推到地上。
“这位可是伯爵小姐！”他厉声道，“你这个疯婆子，是不是想上绞刑架？”
艾芙仍旧在笑，她趴在冰凉路面上，笑得完全不能自已。索尼娅迟疑下，让车夫重新将她扶起来，这才看见这个女仆脸上两道亮闪闪泪痕。
“上绞刑架？”艾芙说，唇角点点咧开，“是
她忙叫人把车停，打开车门，望着这个女仆。
“
在皇家晚宴上见过你，”她说，“出什
事？”
艾芙身体猛地摇晃下。她踉踉跄跄，双眼睛牢牢地锁在这位高贵小姐手上。
那上头有枚熠熠生辉宝石戒指，锋利光芒生生扎进她眼底。
伯爵小姐察觉出不对，正欲再说些什，却忽然听面前女仆没头没尾道：“那是谁给你，小姐？”
白、身子瘦小，即使穿眼下风行裙子，也永远穿不出妩媚味道。为她，伯爵甚至将嫁妆金额再向上提去，到最后，已然是个令旁人目瞪口呆巨额数字。
这无疑是种疼爱。可对尊贵小姐来说，这也明晃晃彰显另件事。
她——
她只有与成堆金加仑绑在处，才能被记到某个人心里。
伯爵夫人手安抚性地拍拍她，道：“倘若不是他有这份心意，仅仅凭借着他如今根基，又怎可能娶得到伯爵小姐？”
索尼娅顺着她目光，看到自己订婚戒指。
“那是谁给你？”艾芙又固执地重复遍，眼睛眨也不眨，眼里光暗淡着，像是被雨水冲刷得褪去颜色，“那是谁给你？”
纵使不解其意，索尼娅还是回答。
“是赫仑子爵，”她低声说，提及心上人，眼神也禁不住软软，“与赫仑子爵已经订婚，很快便将举行婚礼。”
女仆身形摇晃着，她腰身伶仃，瘦得惊人，唯有肚子无比圆润，极为触目惊心。她像是听见个笑话，忽然间扬声哈哈大笑起来。
她顿顿，又道：“明日，赫仑子爵便会来与你父亲商谈。不要担心，女儿，你会拥有你梦寐以求幸福。”
这日，索尼娅车是单独走。
她坐在晃晃悠悠马车中，却忽然察觉到车厢剧烈地摇晃下，紧接着猛地停住。微微掀起帘子，她听到前头赶车车夫说：“小姐，路上刚刚有个人。”
索尼娅从缝隙中瞥到那个人，那是个挺着肚子女人，腹部高高地隆起，衣衫都被揉搓得泛起褶皱，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伯爵小姐被这种目光盯得不寒而栗，正欲移开眼神，却骤然认出那张脸。
“艾芙，”她惊讶道，“你不是德洛丽丝夫人身边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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