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说，“所以，
来
。”
他对上水中
双淡金色眼睛。
井中水流忽然慢慢搅动起来，逐渐朝着处汇聚而去，点点勾勒出人形——密密银发顺着水流动方向垂下来，蛟龙面部逐渐显示出清晰轮廓，眼睛里含着笑意，望着他。
系统小小地倒抽口冷气，瞬间决定原谅蛟龙是个流氓。
他被水流牵绊着，沿着特定方向不断飘动——不知究竟落多久，有双有力手忽然间锁上他腰际，带着他慢慢踩到实处。
“竟然是极灵体，”那熟悉声音道，“是疏忽”
鼻间全都是熟悉湿润气息。寇秋重新睁开眼，入目便是群担忧地凑过来小脸，看见他没事，那群小水人纷纷垂下脑袋，露出自责神情。
“不怨你们，”寇秋下意识道，“这应该只是个意外”
腰间锁着力道大点，小水娃们重新高兴起来，拉着他手让他转身。
系统哀嚎道：【这口井到底是有多深啊——啊啊啊啊——】
喊着口号小水娃又加大劲儿。
“二！二！”
“爸爸！爸爸！”
在两端拉扯之下，寇秋骤然觉得手上松，竟然是那红绳断掉。水娃们下子哗啦啦向下坠去，游魂狰狞眼睛牢牢锁在他断绳子手上，慢慢咧大嘴，露出个饱含恶意笑。
—他们都对上双眼睛。
那显然是双死人眼睛，浑浊已经不成样，脸部高高地肿起，泛着被泡出来青白，就这样望着他们。
“好香，”他慢慢说，“好香”
有更多东西被这声音惊动，纷纷向着这处飘来。在这黑沉沉片里闪动着，全是眼睛，双双都是溺死之人眼睛。他们伸出手，拼命想将这个闻着便觉得可口生魂拉进自己嘴里来，可寇秋手上红绳发着幽幽光，竟将他们震全都前进不能。
“好香！”
“父亲！”它们嚷嚷着，“说过，好白，特别好看！哪儿都软！”
“嗯，”蛟龙声音含着笑，“是软。”
系统惊愕地瞪大眼，似乎有点接受不能蛟龙竟然是个流氓。
“听它们说，你想来见。”蛟龙说。
寇秋微微叹口气，缓缓转过身去。
系统捂住眼睛。
就在这瞬，突然有另道光亮起来，水流下子从下涌上来，带着强大、不容置疑力量，将游魂们冲个七倒八歪。寇秋坠入这水里，被水流温柔地包裹着，点点向下坠落。
“闭上眼，”有声音道，“别看。”
这幕，和他梦中景象像极。
寇秋心忽然安下来。
“好香！！！”
无数游魂纷涌而来，迫不及待地将他淹没，反反复复地叫着。
“好香！！！”
水娃们也察觉到不对，憋足劲儿开始拔河似将寇秋向下拉——可有那群游魂在，寇秋去路已经被牢牢堵死，丝毫动弹不得。
有腥臭水珠甩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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