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画思绪跑偏下,想到他死后狗币挥霍着他遗产,就觉得心如刀绞,怒气值UPUP。
他绷紧身体,调动妖核中仅剩力量,将怒气全都对准印玄。
招定生死,他眼神凛,再次悍然而上——
印玄催
被他生生捏碎妖核还能坚持到这种地步,陈画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陈画成长比他预期更快也更迅速。
印玄对上他黑洞洞眼,心中不由暗恨,当早知道年就该直接杀他,也不至于埋下如此祸患。
不,要是早知道,当年他就不会点化他,而是应该直接毁那副人皮骷髅图。
陈画对印玄感情有多深,在得知真相后,对于他恨意就有多浓。
过去许多年里,印玄之于他,亦师亦兄亦友。印玄死亡直是埋在他心里根刺。重逢时他以为终于能拔掉这根刺,即使印玄出现尚有诸多疑点,即使应峤屡次提醒他,他都尝试去相信印玄。
就算他心底其实早有预感,亦设想过最坏可能。
今晚发现印玄给他用梦黄粱,暗中追踪印玄出来时,他其实已经做最坏打算。
但他却没想到,真相远比他设想过最糟糕情况还要更加丑陋不堪。
无人街道之中,具白如玉骷髅凛然而立,而在他对面,灰衣道士手握柄拂尘,亦是面色凝肃。
两人都受重伤,又添大大小小新伤,此时没倒下,全靠口气撑着,都已是强弩之末。
陈画将断掉肋骨直接掰断扔到旁,活动着有些僵硬不灵活手指,再次悍然攻上去。
印玄见状,只能再提气迎上去。
战至最后,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但错已酿成,此时再后悔也是无用。
印玄感应下袖中侏儒傀儡,看向神情决然陈画,心中已然有决断。
陈画亦做好同归于尽觉悟,唯有些遗憾是印玄不会给他时间留遗嘱。死之前能让应狗把他房本和存单起烧给他也算无憾。
句话不留地挂,估计都得便宜应狗。
死也死得不安心。
他可以接受师兄变,可以接受他被元黎夺舍,却不能接受这切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
就像他无意闯入戏台,印玄带着面具、虚情假意地演场悲欢离合,他却入戏,当真。
等戏落,他还惦记上千年,到头来差点被当傻逼利用地彻底。
这种真相太操.蛋,
陈画气得全身骨头都在抖,发出咯咯吱吱声响,仿佛下刻就会叮叮咚咚散做堆碎骨,但只有亲自体会过印玄方才知道,他实力有多多强悍。
陈画身上骨头断许多。
印玄也不比他好上多少,胸口和腹部伤次又次崩裂,鲜血淋漓滴落在地面上。
他吐出口淤血,咬牙道:“再打下去,唯有同归于尽条路,平白搭上条命,对你有什好处?”
“没什好处,就图出这口气,爷高兴!”
爱之深则恨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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