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棚子简陋到哪种程度呢?它就靠几根木头和些砖石支撑着,顶上和四周用零碎铁皮和塑料布遮挡。背靠着废弃垃圾回收站,要不是亲眼见到,姜婪甚至都不知道真有人会住在这样房子里。
江迟却很熟练地从堆垃圾里拖出来个大麻袋,将塑料袋里瓶子装进麻袋里,又藏进垃圾堆里面。
之后他打开小棚子门钻进去,因为太黑,他没有关门,从姜婪位置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棚子里面还躺着个人影。
江迟摇摇躺着人,人影动动翻过身来,露出半张枯槁衰老面容。老人含糊不清地嘟囔几声,江迟闷闷应着,然后就着外面微光从口袋里拿出半个用包装袋妥善装好面包,洗干净手,将面包撕成小块,在水里泡软,再
应峤拿他没辙,只能道:“先送他们回家,再来接你。”
姜婪下车,冲他笑下:“好。”
……
姜婪循着之前江迟拐进去那条巷子找过去,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江迟。他受伤走得慢,根本没有走多远,此时就缩在个还算隐蔽拐角处,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半瓶水,喝两口,又脱掉已经扯得破破烂烂上衣,用干净地方沾水,开始擦拭清理身上伤口。
他是真很瘦,前胸肋骨和背后蝴蝶骨格外突出,乍看就好像几根骨头上蒙层薄薄皮。
带回家。
姜婪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怏怏垂下眼:“嗯,回去吧。”
他们将那五个混混叠罗汉样堆在起,赶在警察来之前先离开。
回到车上,姜婪却还在回想先前看到幕,像是慢镜头般回放着江迟数钱那幕。
他似乎很缺钱,做扒手也是因为缺钱吗?
身上伤痕遍布,新伤旧伤叠加,有擦伤也有大片淤青,青紫交错,看着极其骇人。但江迟却像完全不在意样,他甚至有些粗鲁地用湿衣服擦拭身上伤口,把凝固血渍和灰尘砂砾擦掉,等伤口流出新鲜血来,他才停下手。之后用湿衣服胡乱擦把脸,再把衣服拧干,重新套在身上。
这个过程里,他从始至终没有发出点声音,对疼痛忍耐度甚至不像个十岁孩子。
做完这切,他又抱起地上瓶子,继续往前走。
姜婪悄无声息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路走路翻垃圾桶,用捡来塑料袋把易拉罐矿泉水瓶装在起。
如此走有半个多小时,越走越偏,他才从个狭窄巷子口拐进去。又往里走段,才在个简陋小棚子前停下来。
姜婪叹口气,理智上说服自己妖各有命,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见个救个,但安静下来,江迟背影却又在眼前晃。
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对江迟在意有些过度。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停车。”
姜婪再次叫停代驾司机,他皱着脸对应峤道:“不知道为什还是很在意江迟,你带泥泥他们先回去,去看看,尽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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