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别人唱
。”
“这歌不好，以后别唱
。”
何庄生勉强克制住戾气，大力扯着她往上走
门牌号上写着301，才到三楼。
只要再爬
楼，就能到家。
何庄生松口气，牵着妞妞腿脚利索地往上爬。
妞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嘴里哼着欢快歌谣：
“扫晴娘，扫晴娘，明天不下雨，给你银铃铛。
何庄生抓着扶手手心已经满是汗渍，他克服恐惧低头往下看，却看见个七八岁小女孩站在那儿，正仰头看着他。
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头上别着粉红小夹子，脸蛋是圆圆，眼睛又大又黑，脸颊上还有两坨可爱红晕……更重要是，何庄生认得她。
这分明是老六家小孙女儿妞妞，老六家就住在六楼。
惶惶心忽然踏实下来，何庄生往下退两个台阶，朝着妞妞招手道：“妞妞，怎
就你个？你爷奶呢？”
妞妞歪头看看他，咧嘴笑起来，圆圆脸蛋从侧面看，却是扁平。她望着何庄生，嗓音脆生生：“爷奶在家里，去买雪糕吃。”
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老校区隔音自然不会好，往常他有个事，站在楼下喊楼上婆娘也是常有事，但现在他叫喊却如泥牛入海，没有丝回应。
何庄生有点腿软，背后冒出密密麻麻冷汗来。他看着只有几个台阶之差防盗门，努力迈动灌铅腿，试图上前去敲门。这楼上楼下都是熟人，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活人就好。
他心里这想着，又艰难地扶着楼梯扶手往上爬。
哒、哒哒……
扫晴娘，扫晴娘，明天不下雨。给你金铃铛。
扫晴娘，扫晴娘，明天若下雨，砍掉你头。”
小女孩声音空灵灵，像初生乳莺，又脆又嫩，反反复复哼唱着几句童谣。
但何庄生听清歌词后，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从胳膊上爬到脸上，他有些严厉道：“你在哪学这个？”
妞妞咧开嘴，眼珠子又黑又大，却没有点光，显得晦暗不明。
何庄生果然笑起来，妞妞爷奶是不让她经常吃雪糕。他招招手，道：“来，五爷送你上楼。”
妞妞依言小跑几步，到他身边。
何庄生却仿佛没有看到小女孩扁平身体，牵起她手道：“走吧。”
妞妞欢快应声，扁扁脑袋转转，拿张带着红晕圆脸笑看他。
大约是有活人作伴，虽然只是个小孩儿，但也让何庄生踏实许多，他牵着妞妞往上走，爬几个台阶，就看到之前死活到不门牌号。
哒哒、哒哒、哒哒……
他沉重拖沓脚步声又响起来，在他脚步声之后，又有道规律脚步声随之响起。
何庄生第反应不是欣喜，而是背后发毛，他像某种感应到危险野兽，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瞪着眼望着身后黑黢黢楼道。
带着浓重喘息粗噶嗓音也响起来：“哪个在哪？别跟老子装神弄鬼！”
哒哒脚步声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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