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天父平静地问道，“你是在质疑
？”
他
话音里充满令人心神震颤威慑力。仿佛风雨欲来，教神殿里天使们都情不自禁颤抖起来。他们胆战心惊地凝视着这位神之宠儿，生怕他当真说出什
触怒神明话。
天父怒气，绝不是他所承担起。
“……”
六翼天使
时无法回答。他自然不愿质疑将他手抚育长大神明，因此抿紧
嘴唇，并不答话。
“路德……？”
跪在地上天使没有回答他，只抬起那张脸。寇冬看到他面颊上同样因为触碰到汁水而大块腐烂皮肉。它们脱离骨架，粉尘样扑簌簌掉落下来。
他唇舌似乎都被糊住，几度试图张开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眼泪滚落下来，他从喉咙里溢出几声断断续续哀嚎，旋即重重又头栽倒在地。
“天使路德，”寇冬听到负责宣判正义天使毫无动容声音，“私自前往恶魔之地，采取邪恶之国，妄图谋害路西菲尔大人……”
六翼天使沉默会儿，才将他要谋害人与自己挂上钩。
下来当球踢！不干净想法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好吗？这个你也能信吗？
但偏偏，从小被养在第三天六翼天使就信。
“多谢父神，”他感激地道，“您慷慨而无私，福祉必将传遍天地。”
寇冬：“……“
这天使怕不是眼瘸。
他沉默令天父注视平和些，旋即，神明低低道：“何须为难造物。”
这话并未说错，天上地下都算是神造物。他劈开天地，缔造生命，路德其实也算是他孩子。
正义天使向寇冬走来，也道：“路西菲尔大人，您这次真是冤枉天父。
……路德？
路德是要谋害自己？
这个说法在他听来，简直荒谬令人无法置信。于是他当众反驳：“他怎会谋害！路德是新生天使，又怎会知晓恶魔之地？！”
恶魔之地，是神明在创造天地时遗留下，聚集人世间所有污浊邪恶。神将罪孽从人间提取出来，装满沼泽，从此，那里就成犯错被罚天使与无信仰凡人受难所、苦刑室。
这样地方鲜为人知，路德出生才多久，怎会有机会从旁人口中听说？
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忽然，雾气又重新翻涌起来，漫天白雾将他眼前天父、天使、至高无上第三天悉数覆盖，待雾气散去后，寇冬再度看见天父。
他仍坐在神座上，依旧裹着袭雪白长袍。圣光掩藏他脸，看不清他面容，却能感受到他注视。
在长阶下跪着，是个让寇冬觉着极其眼熟天使。他像是刚出生不久，羽翼还未完全丰满，蜷缩在单薄袍子里瑟瑟发抖。他手掌上沾满乌黑汁液，那是恶魔之地里极端邪气才能生出植物。汁液腐蚀他皮肉，他伤口处泛着微微金色，流光闪烁。
天使血。
六翼天使手指猛然收缩，他定定凝视着地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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