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寇冬向着门口处挤去。蛇
身体轻盈，又纤细，极易从人群之中寻到空隙；寇冬如今也是小孩身形，生矮瘦，也能跟着挤出去。
人鬼终于到
门前，只听见外头沉闷声吱呀声，美人蛇将门推开道缝，先用尾巴尖将寇冬推出去。
终于又踩着外头地，寇冬颗心都跟着微微松，只是不敢太过放松——叶言还在里头，等收拾完那群
他眼底情绪阴暗，溢出些残杀欲念。
正值混乱，却听后头有熟悉声音叫道：“先生，先生！”
再看时，却是美人蛇盘旋于柱子上，神色焦急。
“先生，”他道，“他是人，恐怕撑不多久——不如，
先将他带出去？”
叶言没回答，只是仍旧拽着身旁孩子手。
谁先开口，仓皇叫声。剩余人像是这才醒悟过来，下子慌神，拼命地向门口方向挤去。寇冬刚从茅房之中出来，还在与叶言计较到底需不需要对方帮忙问题，少年被这孩子拒绝，这会儿板着脸，满脸不高兴。
踏出来，外头却人潮涌动。场中镇民终于挤到朱门前，推几把都不曾推开，这才意识到门竟然是锁着。
偏偏这时，大虫已经从台上跃下，扑向来不及逃走镇民，几乎是在瞬间，便撕咬住对方喉咙。
这血更刺激躁动。场中混乱不堪，寻不到出处百姓陡然换方向，向着寇冬两人所站着走廊冲撞而来。叶言蹙蹙眉，显然也未曾料想到这样局面，却也不曾慌张，只将身旁孩子护更紧，吩咐道：“先抓着。”
话音未落，台上两盏大红灯笼居然也轰隆声掉落在地。那舞台是木制，早已陈旧，如今被灯笼里头烛火扑，瞬间便簌簌燃起来，将大堂都映衬火光熊熊。
“先生，”美人蛇又催促道，“来不及！方才是有漏网拐子混进人里，故意点火，这会儿他留在这处，怕是危险——”
拐子两字，触动叶言最后根神经。他紧紧拉着孩子又开始咳嗽，脸也被这烟雾呛发红。
有寇冬在，这局面便不好收拾。叶言忖度片刻，终究是松手，缓缓将他交与美人蛇——这也是忠心耿耿追随他许多年鬼。
“在外面等，”他冷声道，“他绝不能少根头发。”
美人蛇来不及说话，先用尾巴将寇冬卷起来，提上去。旋即，他方才向叶言躬躬身，答道：“自然。”
碍于木轮椅，叶言竟无法从这人潮之中迅速脱身。他倒并非不能杀生，只是有寇冬在眼前，踌躇片刻，终究是不曾动手。
人群失魂样又撞又冲，寇冬被护在少年怀里，倒也安然无恙。只是那烟雾很快也弥漫过来，寇冬呛两下，忍不住便低低开始咳嗽。
叶言手捂着他口鼻，声音也难得有些焦急：“怎
样？”
寇冬又咳两声，已然快说不出话。少年巡视四周，只望见黑压压人头，却根本瞧不见马戏团众人。
满屋子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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