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对着她说
。
那人坐在个木轮椅里，手轻轻拍着牌位，形态简直像是在哄
个比他小孩子。
——他是在和牌位说。
他长着张俊秀脸。皮肉都生得极白——冷冷、不怎
沾染人气那种白，此刻眉目专注，若是忽略他手中抱着是死气沉沉牌位，这画面竟然是可以称之为赏心悦目。
她跌跌撞撞向前扑去，重重地撞在
雾气里桌子角。有什东西从高处猛然跌落下来，就落在她脚畔。
肖玉低头看眼，随即控制不住地开始失声尖叫。
那东西四四方方，细长，黑色。上头用金色字体写着名字，还有出生年月。
是个死人牌位。
再看这屋子，又哪里是什屋子——分明是个祭坛！
大头娃娃把脸沉下来，脚尖踢踢她，声音阴沉。
“你耍
？”
“……没有！”肖玉急忙忙为自己辩解，忽然像是想到什，指着房门，“是他撒谎，他没说实话！要不，要不就是他没看见……”
大头娃娃根本不听这话，已经摇起身上佩着布袋子。肖玉看那布袋子，简直神魂俱失，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勇气，竟然猛地向前扑，硬是将那门撞开。
“他就在里头——现在就把他给揪出来！”
最后间屋子方向走去。
站在门前后，他举起手，略顿顿，最终仍是敲三下房门，恭敬道：“先生……”
里头传来个声音，淡淡道：“说。”
那声音听着年纪并不大，更像是十三四少年。大头娃娃却活像是见厉鬼，哆哆嗦嗦，压低声音，“想问下，可曾有什人闯入房中，打扰您休息？”
说完这句，他屏息站着，于门前垂手恭立。
肖玉剧烈地喘息着，瞬间心头被恐惧侵袭大半，忙不迭要向后退。她眼睛大睁，旋即从那白雾里，瞧见只修长手。
那手缓缓贴近地面，将地上牌位捡起来，放置于自己怀里。
“吓着吧？”
那人嗓音轻柔。
肖玉心头微微松，只当对方比自己想象中更好说话，忙要开口道歉。可等她看清眼前这幕，方才那话顿时吐不出口。
她说着，抬起头。
“就在这里面……”
她声音忽然顿，竟然像是硬生生卡在喉咙口，瞠目望着眼前。
白雾弥漫，费点力气才能隐约分辨出里头轮廓。满屋子点都是灯，灯于这烟中摇摇晃晃，上头用鲜红朱砂写着什字。看不清，可那点朱砂隔着雾，却刺伤她眼睛。
她听到个令人毛骨悚然动静，旋即，许是因着害怕，又许是被做成羊后，身体始终无法像先前那样协调自如。
半日后，才听得门里声音回答：“不曾。”
大头娃娃脸色怫然变。
不曾？
他有些不敢相信，肖玉也抬起头，神色诧异。
“怎可能！”她生怕大头娃娃怪她撒谎，忙道，“听得清清楚楚——他确打开房门，他定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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