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什
好说
。
“不是这些，”寇冬道，“——在旧神还在时候，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新神
如今那些血脉至亲，全都是青面獠牙鬼。必须在这里吃掉无辜外乡人，才能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这事既荒诞又残忍，秦僮至今想来，仍觉得这像是
场噩梦。
好像觉醒来，他们还能在神庙中看到端坐于上、执花轻笑神。
他将头彻底垂下去。
寇冬想想，问他个问题。
后面剧情，寇冬已经悉数知晓。新神明所谓永生方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成为鬼村民不得不进入他游戏，在游戏中成功吃掉人鬼才能再度化为村民。重新化为村民后，他们确无法活，也无法死，在这点上，邪神并没有欺骗他们。
“这叫什永生！”秦僮把脸猛然埋进手里，从头到脚都在抖，“这叫什永生……
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是怎吃人……做梦都是他来找。”
“孩子，他才多大？从那场游戏里出来时说整整年他害怕……他永远都长不大。他还吃人，他之后要怎活？又要怎和他说？”
“……不能活。”
秦僮说，“他回不来……无论们铸多少神像，怎跪他、求他，他都没有再回来。”
“山海村没神明庇佑，很快便开始走下坡路。原来那多人村子，后来就剩下百多个。”
“之后，”秦僮声线猛地紧绷起来，“他——就出现。”
寇冬知道，这个他，说是如今被供奉在神庙里邪神。
“他说，他有办法帮助们永生。”秦僮牙齿打起颤，咬咯吱咯吱作响，费劲儿地将每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们信。”
“除神庙，你们村中还有没有人点檀香？”
秦僮摇摇头，低声道：“那是专供他使用。——们都怕他。”
自然不会有人在家中用檀香。
寇冬神情像是若有所思，几分钟后才道：“再问你最后个问题。”
秦僮苦笑，“你已经都知道。”
“这样，还不如死。”
可他们连死也不能，日渐日地在这里苟且着生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被称为什。
寇冬沉默半晌，问：“所以，你们不会和外乡人搭话？”
“对。”秦僮痛苦地大力揉着自己脸，“也是因为，神明不允许们和他们说话。”
那些傩面里，不知哪个，便是这村中人血脉至亲。
在原本存在神消失之后，百姓才懂得这到底意味着什。他们无处再去祈求，也无人保佑他们平安，没福运，每家每户都是霉运当头，土地荒芜，粮食收成年不如年。
山海村太需要个新神明。
“们帮他打神像，”秦僮哆嗦更厉害，像是想起当时画面，“在神像铸成那天，他，他——”
他猛然咬下自己舌头，终于艰涩地将那句话吐出来，“他虐杀全村人。”
新神明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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