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幕，是寇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他下意识拿起床上枕头，往男人身上扑去，试图为他减轻些痛楚——然而这步并没有什
用，管家哆嗦着倒在地上，浑身挣扎缩成团
管家为他穿上鞋，搭上最后搭扣。早上摘来玫瑰插在
胸前，头纱遮挡他视野，眼前事物都变得朦朦胧胧，他坐在边，微微垂首，俨然是位完美处子新娘。
“请您先行等候……”
管家低低道，旋即掩上房门。他立在新娘身边，手执着那块金怀表，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
寇冬在头纱下发出模糊询问，“管家？”
“没事……”管家尽力说，声音却有些含糊，“没事，没事。”
寇冬闻闻自己身上。
他已经分辨不清楚，究竟是房间中香气……还是他身上香气。
*
寇冬没能在房间中滞留多久。他怕引起NPC疑心，很快便从里头出来，又去厨房趟。
他刚刚出现在楼梯上，神出鬼没管家便站在大厅里，冲着他弯腰：“少爷，请您进房，该沐浴。”
是什？
寇冬微微屏住呼吸。他重新慢慢将盖子打开，终于分辨出那里头东西。
是肉。
堆满箱子东西，是肉。
肉大块大块地堆积着，上面有被人切过痕迹，旁边还摆着尚未完全融合冰块，奇异香味就是从这儿传出去。寇冬终于明白房间温度为何如此之低，若是高，如何能保证这些肉新鲜？
话虽是这样说，他却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委顿下去。寇冬猛地掀开眼前纱，下意识伸手去拉他，这才看见管家手和脸上蔓延是什——
全是细细，白色纹路。那些纹路简直像是烙印上去，如今都发着光，管家颤着手抚触自己脸，发出断断续续哀嚎。
与此同时，他身体像个气球似鼓胀起来，好像有谁从那些纹路里头插进吸管，对着他使劲儿吹气。他四肢逐渐被吹滚圆，嗓音也细尖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烫啊，烫——啊啊啊啊啊啊！”
从温热水池里迈步出来，管家已经用张宽大毛巾将他整个兜住，将滑腻水珠悉数擦干。
随即是内衣，胸衣，宽大裙撑，内裙，外裙。
偌大裙摆从他身上垂下去，像是朵倒扣在地上花。
他被裹在雪白蕾丝里，轻纱与丝绸紧贴着他细嫩皮肤。修长脖颈从那领口之上探出来，洁白好像捧雪。
他就是雪里堆出来，呵口气都能融化。
他闭闭眼，心中想安慰自己这些是动物血肉，但内心却有更坚定声音反驳他——
不是。
那些死去仆人，他们只有皮和骨找到，肉却始终没有寻到呢。
他喉头有点儿泛恶心，忍着站起身时，就在那桌子上寻到金盘与金餐具。拿近闻，也是相同异香。
日日被这样鲜花腌渍着，就连死后，血肉也会散发出这股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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