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如何吼叫,叶云亭背影始终坚定挺直,未曾有次回首。
叶知礼颓然跌坐在地,情不自禁地却回忆那些陈腐旧事。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他与贺兰鸢年少相识,再清楚她性子不过。她被父兄骄宠着长大,性子却并不娇弱,反而继承贺家人骨子里冷硬。当年她中药与他欢好夜,次日醒来第件事不是惊恐或者慌张,而是抓起手边银簪就要刺穿他喉咙。
那样狠绝神情,叫他瞬间寒胆。若不是药性未褪,而他又提前醒来,恐怕当真会命丧她手。
失手后被制住,她也未曾哭闹,只是冷静地质问他:“与赫连之事是不是你泄露出去?”
锅炉,起伏间发出“呵呵”动静:“不可能!你胡说!”
他面目狰狞嘶吼道:“那日给她下药,她根本逃不出掌心!”他癫狂晃动栏杆,死死瞪着叶云亭:“你就是儿子!不承认也没有用!”
叶云亭神色讥讽:“母亲刚发现身孕时,开始本没准备留下。是王氏悄悄告诉她,她其实已经有孕两月,而不是大夫对你所说个月。所以她才开始安心养胎。你与她年少相识,该是最清楚她性子不过。”
叶知礼还扒在栏杆上,直愣愣地瞪着他。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瞳孔已经涣散,没焦距。
“要说已经说完。暂时不会杀你。”叶云亭字句对他道:“待陛下踏平东夷,凯旋回朝之日,才是你死期。”
见他不答,才咬牙切齿道:“今日你若不杀,总有日,会亲手杀你。”
后来他只能命人将她囚禁在府中,却再不敢近她身。后来贺兰鸢查出身孕,他又惊又喜,以为她多少会看在孩子份上软化甚至认命,但他当时却并未从她神色里看出半分欣喜来,里面只有片冷漠。
所以后头贺兰鸢忽然转性子,安心养胎,甚至还会对他和颜悦色时,他不是没有过疑虑,只是巨大征服感蒙蔽他双眼。
再后来贺兰鸢逃走,却没带上孩子,更加佐证孩子身世——她对他毫无留恋,所以对他们孩子也毫无留恋。
可后来叶云亭越长越大,相貌与贺兰鸢越来越相似,与他却并不太相像。虽然外人都说叶云亭气度是随他,可他曾见过赫连煦,却暗暗觉得,这个大儿
他要叶知礼亲眼看着北昭江山稳固,贺兰鸢大权在握。
叶知礼所做之恶罄竹难书,皮肉之苦与他已不算惩罚,唯有亲眼看着自己野心被寸寸碾碎。生前不得安寝,死后不得安眠,才能告慰被他所害亡魂。
叶云亭最后瞥他眼,毫不留恋地带着人转身离开。
满身颓然叶知礼听见他吩咐狱卒声音:“别让他死。”
他挣扎地抓着栏杆站起来,眼珠鼓起,快要凸出眼眶:“不会信!就算你不承认,你骨子里流也是叶家血!你不死,叶家就不会倒,齐国公府就不会倒!没有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