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贺兰鸢此时没有同他讲故事兴趣,见他猜到自己身份,也不再掩饰,摆摆手,周身是与他相同、独属于上位者威势:“既然陛下猜到,那也不必费心隐瞒。此行除放心不下亭儿,另还有国事相商,南越使团不日便会递交国书,赶往上京。”
三言两语,便解释自己私自潜入上京之事。
李凤歧倒是不在意此事,听她如此说,反而神色更和缓些。
南越太后之尊,地位并不比国皇帝低。说是有国事相商量,但两国接洽,派遣使团便可。她冒险先步赶到上京,说到底还是知晓他登基在即,放心不下叶云亭。
话已说明,两人暂时分别,李凤歧派四名护送护送贺兰鸢
他虽然没明说,贺兰鸢却明白他意思。
叶云亭对生母是抱有期待,她不该打破这个期待。否则在他心中,自己将与叶知礼没什区别。
“明白。”贺兰鸢沉默片刻,道:“你可能安排,让与亭儿见面?”
李凤歧等便是她这句话,颔首道:“时候还早,他昨晚不太快活,睡得迟,估计巳时才会醒。命人先带夫人去驿馆休息,待他睡醒,再安排你们见面。”
贺兰鸢神色微顿,重新打量他番:“你是如何看出来?”
,但念着对方是叶云亭生母,便压下不快,沉声道:“夫人不是上京人士吧?从南越来?可是为云亭?”
三个问题,听着是在询问,实则他已经有八成把握。
如此不过是为替叶云亭探探对方底,若对方并不看重这个儿子,那今日之事,也就没必要叫叶云知晓,免得平白惹他难受。
听他问话,贺兰鸢眼神微动,却没有瞒他,直言道:“是。”
“那为何又要趁夜离开。”
李凤歧微微笑道:“夫人十分谨慎,不过南越贺太后贤名远播,虽未亲眼见过其风采,但诸多线索串串,也能猜到几分。”
贺姓,自南越来,通身气度不凡,知晓他身份却毫无怯意。
这样人少之又少,数来数去,唯有那位素有贤明贺太后符合条件。
李凤歧其实也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叶云亭生母竟会是南越太后。
他目光诡异瞧眼贺兰鸢,心想这样女人,怎会看得上叶知礼那样伪君子?这里头故事显然不简单。
贺兰鸢叹息:“当年不得已抛下他,于他并无养育之情,既已知晓他如今过得很好,便没有必要再打扰他。”
而且她身份,只怕会给他带来麻烦。
听到这个理由,李凤歧神色微松,却还是道:“当年他年幼,你抛下他,他无从选择。但如今他已经及冠,要不要认你这个母亲,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贺兰鸢闻言神色怔忪,显然并未考虑到这个问题。
“常裕安是夫人安排到他身边?”李凤歧继续道:“那夫人当也知道,这些年来,叶知礼待他并不好。他直以为自己母亲是王氏,最近才知晓,生母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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