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经过动乱之后,原内务省常侍崔僖不见踪影,还有不少宫人趁乱逃出宫去,如今这些
李凤歧反应相当迅速地拉着叶云亭退后步,皱皱眉,才道:“搜搜他身,看看玉玺在不在他身上。”
朱烈不情不愿地诶声,皱着眉眼在他袖中摸索,结果还真找到玉玺。
他将玉玺举起来,兴奋道:“还真有!”
李凤歧接过玉玺,牵着叶云亭就往外走:“将密室里东西料理,再寻个地方,将人埋吧。”
他不愿再深思其中纠葛,左右人死债销,从今往后,都与他们再无瓜葛。
报应。
韩蝉脑中忽然闪过这个词。
他低低笑起来,摸索着捡起那断掉玉簪。玉簪头是树枝形状,白玉叶片上头趴只栩栩如生夏蝉——这是李踪当上皇帝那年赐予他。说是见不得堂堂天子老师却簪着木头。
李踪曾以这样理由,赏赐过他许多东西。
“这是报应。”
再问?”李凤歧神情嘲讽,觉得他这样自欺欺人有些没意思。
韩蝉是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越容易钻牛角尖,走到最后,瞧着面前死胡同,只能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笑又可悲。
“不知道……”
韩蝉转过头,眼珠迟缓地转转,看着上方牌位,又像是透过牌位,在看旁什东西。
*
回宫之时,天色已经黑。
因着登基大典,李凤歧如今就宿在宫中,他没有住在历代皇帝住过太干宫,而是选择距离前朝更近,但是略小些太清宫作为寝宫。
叶云亭自然与他起。
如今虽然还没正式登基,但是应规制都已经按照帝王规格。两人还未到门口,太清宫宫人们便已经迎出来,齐齐跪迎。
韩蝉垂首,动作缓慢将那根明黄布带缠在断掉半截玉簪上。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发什疯,李凤歧看不耐,正要命朱烈拿人,却见韩蝉忽然举起玉簪尖锐那头,狠狠刺穿自己喉咙。
尖锐玉簪刺穿喉咙瞬间,他睁大眼睛,脸上没有恐惧和痛苦,只有解脱和快意。
殷红血染红明黄布带,韩蝉双手垂落,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激起满室尘灰。
没想到他说自尽就自尽,朱烈大惊道:“怎个两个都玩自尽?”
他出身贫寒,却极其聪慧,早早就看透人性本恶,世态凉薄,他直将自己剥离在俗世之外,任何人任何事都牵动不他半分情绪,是殿下将他拽回俗世,让他有七情六欲。
在昌县那短短两月,是他人生中最为快意时候。
为那段快活时日,他终其生都将自己放逐在黑暗中。可如今再回忆起来,他才发现,他竟然已经记不清殿下面容。
反而是有个小小影子直在他眼前晃,声声地叫着他“老师”。
那声音充满孺慕和依赖,曾几何时,他也曾真心爱护过那个孩子,可报仇信念叫他点点狠下心,引着他走上既定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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