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王且不止次地对他说过,他长得半点不像母亲。
可他其实也不像叶知礼。
世上不像父亲也不随母亲也不是没有,他从前以为自己便是其中个,可如今看见这张小像,他才意识到,他其实是随母亲相貌。
“殷氏说,母亲可能没死。”叶云亭捏着那张小像,垂着眼眸低低道。
殷红叶不仅告诉他当初查到消息,
叶云亭笑笑:“也算他们母子自作孽。”
叶妄附和点头:“母亲信中说他们母子都被禁足之后,父……父亲大约是气坏,最近都在前院,很少去后院,母亲日子也还算安逸。”
殷红叶算是对叶知礼死心,如今心只想着儿子好。否则也不会将深藏多年秘密主动告诉叶云亭,无非希望多卖个好给叶云亭,叫叶云亭多照顾叶妄几分。
叶云亭明白殷红叶心思,却没有同叶妄点破,只拍拍他肩膀:“你如今升百夫长,正好叫你母亲高兴高兴。”
听他这说,叶妄恍然,笑嘻嘻地跟他告辞,迫不及待要去给母亲写家书。
是叶云亭听后,与李凤歧对视眼,沉凝面上有些许笑意:“看来离开上京时送给叶泊如大礼他已经收到。”
当初他以冯氏为人质,要挟叶泊如同他起去温泉庄子给他打掩护,承诺事后会将冯氏送还。
他倒是没有食言,只是直接将身怀六甲大着肚子冯氏送去国公府。
彼时冯氏有孕已经过三月,逐渐显怀,只要叶知礼不傻,见着人便能知道,冯氏同旁人有染,给他戴绿帽子。
只可惜他当时走得匆忙,国公府热闹是没看到。
虽然只是小小百夫长,可也是他凭本事挣来。
待人走之后,叶云亭才收敛笑意,将信递给李凤歧看,重新说起信中之事:“殷红叶说,生母并非王氏,乃是父亲年轻时养在府中名外室。”
同信送来,还有张小像。
是名女子,容貌妍丽,神色张扬,与叶云亭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这女子眉目更浓艳,而叶云亭则温和内敛。
这张小像让叶云亭信七八分。他喃喃自语道:“难怪舅父总不亲近。”
不过时隔这久,这结果倒也还算喜人。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妾室同其他男人珠胎暗结。叶知礼好面子,此事必定不会张扬出去,加上冯氏是叶泊如生母,而叶泊如如今已经在朝中领差事,更不能随意处死,是以叶知礼只能捏着鼻子将人关押起来。但他日后只要想起冯氏,必定不会对叶泊如有什好脸色。
叶泊如之前几次三番地针对他,还对李凤歧意图不轨,叶云亭虽然好脾气,却也不是泥人儿捏。所以才在离开上京之时送他这份大礼。
想必叶泊如此时肠子都该悔青。
“叶泊如倒霉也跟大哥有关?”叶妄挠挠头,没太明白里头弯弯绕绕。但想到那个还没见过面便宜二哥被大哥收拾,他就止不住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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