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猜测也不无道理,李踪沉思片刻,阴鸷道:“罢,就先按沈爱卿所说去做吧。”
说着又想起什来,问道:“叶泊如伤势如何?”
“太医时刻在旁看着,已经无大碍。”崔僖回道:“臣今日去看,他还想来拜见陛下。不过他伤
辞官告老,在家休养?
沉重予看着看着,竟被气笑。他今年才三十六岁,正是展宏图年纪,李凤歧却要他辞官告老?!
况且就凭封没有盖印信件,李凤歧拿什来让陛下定他罪?!
他闭闭眼,深吸口气,咬着牙道:“陛下,永安王或许是察觉什?”
所以才故意写这封信来羞辱他,同时也是嘲笑他,计谋已经败露。
沉重予察觉他神色不对,谨慎询问道:“永安王心中如何说?”
李踪抬起头,冷笑声,将信扔在地上:“沈爱卿自己看吧。”
“?”
他态度转变太快,沉重予越发摸不着头脑,他弯腰将地上信捡起来,匆匆看眼,却恰瞧见“表兄之所作所为,实在是令失望,也污沈氏满门英烈之名”那句。
“???”
“他怎会知道?朕只是受轻伤之事,只有几位爱卿知晓。”
李凤歧目光在沉重予与崔僖身上扫过,猜测着是不是谁泄密,否则听说他性命垂危,凤歧怎会不上钩?!甚至还有闲情还专门写这封信来膈应他。
他忠君爱国?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沉重予察觉他目光中打量,暗自心惊,连忙改口表忠心:“陛下并无大碍之事,绝不可能泄露出去。许是永安王疑心太重信不过,故才有此试。”他沉吟道:“左右大军快抵达上京,陛下无碍之事继续瞒着,待回京之后,再去永安王府探便知。”
旁边崔僖也附和道:“沈大人说得也没错,这信中内容,绝不是永安王性子能写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得就是在试探沈大人呢。”
沉重予心头沉,匆匆接着往下看,就见李凤歧接着写道:“本念及兄弟之情,想将此事就此按下,只做不知。但辗转数日,实在是担忧表兄谋逆之心不死,内心惶恐难安,夜不能寐。故唯有行大义灭亲之举,待陛下回京之后,会将此信呈于陛下,请陛下定夺……”
只看短短段,沉重予只觉得天旋地转,拿信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抬头看李踪眼,口中喃喃道:“怎会如此?”
李踪默然不语,脸色阴沉难辨。
沉重予自顾自喃喃两声,继续往下将信看完,却见李凤歧态度又是转,情真意切写道:“还望表兄见信后莫要怪与母亲,此事母亲尚不知情,也实在是生性耿介,无法违心替表兄隐瞒此等大罪。是以只能大义灭亲。但表兄也莫要太过担忧,谋逆虽是诛九族重罪,但你尚未实施,亦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届时必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保你性命无虞。就是恐怕得委屈你辞官告老,在家休养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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