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书信之上写些什,赵炎是带着他口谕去北疆,殷承汝也是受他秘令在山中屯兵。按照原本计划,赵炎前往北疆,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李凤岐在上京困境,目是挑起朱闻怒火。朱闻性急易怒,又对李凤岐忠心耿耿,只要他有动作,李踪便可以以谋逆罪名,命殷承汝带兵平乱。
光明正大地除掉李凤岐心腹大将与玄甲军。届时李凤岐没后盾,还要担着下属谋逆罪名,他就是怒之下将人杀,天下人也不会说什。
可偏偏朱闻竟然没入套,还牵扯出赵炎与殷承汝。
区区赵炎死便死,殷承汝却决不能折进去。
李踪磨磨牙,沉着脸道:“此事疑点众多,还是要交由刑部彻查,”
“臣收到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说参军赵炎暗中勾结冀州刺史殷承汝意欲谋反,”李凤岐轻描淡写将赵炎事抛出来,条条列数赵炎罪行:“军报中言,赵炎至北疆都督府不过十余日,行事乖张,索贿受贿,甚至还假传陛下口谕,蛊惑军心,意图撩撺副都督朱闻与他同谋造反。”
“朱闻先是假意应和,实际上却暗中着人调查搜集证据,意外发现赵炎直与冀州刺史殷承汝有书信往来,又查出殷承汝私自在渭、冀二州交界深山中屯兵数万,意图不明。副都督为保两州安宁,欲将赵炎拿下押送上京问罪,却不料赵炎察觉反抗,混战之中被斩杀。”
他自袖中拿出往来书信,又指地上木匣:“这便是赵炎首级与二人密谋来往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众人没想到永安王露面,说得便是这样要命事,纷纷倒吸口凉气。
李踪紧紧咬着牙齿,强挤出个狰狞笑容:“崔僖,呈上来看看。”
李凤岐没反对,只道:“冀州拱卫上京,谋逆关系国本,非同小可。只刑部怕是不够。还需大理寺与御史台三司共审。至于冀州刺史殷承汝,私自调兵,不论其意图为何,都违反军令。为防万,该先解除官职,押入大理寺刑狱候审。”
他遥遥望着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李踪瞪着他,良久,才扫视殿内:“众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不可。”齐国公叶知礼道:“殷家满门披肝沥胆,为国尽忠。若是未查明真相便将人革职下刑狱,恐会寒忠臣良将心。”
“齐国公这话就不对,谋逆是诛九族重罪,不过是暂时将人请到刑狱候审,如何就寒心?”大理寺卿王且出列驳斥道:“掌大理寺十余年,未曾出过桩冤案,若是查明无罪,自然
崔僖闻声走下台阶,接过书信,又弯腰去看地上木匣。
这木匣尺见方,通身乌黑。凑近,能闻到隐约血腥气与腐烂臭味。
他冷脸掀开木匣盖子,赵炎死不瞑目狰狞模样便,bao露在众人面前。
崔僖脸色沉肃,端起木匣:“陛下,确是赵炎。”说罢又将来往书信呈上去。
李踪接过去,匆匆翻几下,便扔在龙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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