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里伺候下人虽多,但都是宫里人。按理说李凤岐应该不会叫他们近身伺候才对。
“五更。”李凤岐放下手中书,见他发梢还滴着水,不赞同道:“头发要及时烘干,如今天冷,易染风寒。”他说着招招手:“来。”
“等会叫季廉给烘。”叶云亭不解走到床边,手中布巾就被李凤岐接过去。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见李凤岐抓起湿漉漉发尾,用布巾包裹住,细致地擦干。
他直愣愣地站着,李凤岐动作不便,抬眸,又道:“坐下。”
叶云亭迟疑道:“正院都收拾出来,偏房当可以住人。”
如今也不用因为担忧安危问题,三个人硬挤在正房里歇息。
“那明日外头就都知道,永安王与王妃夫夫失和,成亲半月便分房睡。”他慢条斯理地列数可能情形:“又或者说永安王对陛下心存不满,冷待赐婚王妃。”
叶云亭听得眼皮直跳,眼见他还要往下说,连忙识相道:“明白,歇在正房。”
李凤岐满意颔首:“你先去洗漱吧。”
半要传进皇帝耳朵里。
气多伤身,希望陛下保重龙体。
叶云亭如是想。
……
林林总总赏赐太多,叶云亭录两页,便打起哈欠来。
叶云亭便呆呆地依言坐下,过好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样行为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他不自在地动动,语气迟疑:“……要不叫季廉给擦。”这种小事岂能劳动永安王大驾。
“莫动。”李凤岐轻叱声,神情看起来平淡如初,似乎没觉得亲自给人擦拭头发是个不太寻常事。
“……”叶云亭茫然地瞪着眼,僵着身体不敢动弹,任由李凤岐给他将湿漉漉长发点点擦干。
心里则想着可能是上次风寒阵仗太大,把王爷给吓着,生怕他再来回。
许久之后,李凤岐将布巾放在他手中,扬扬下巴,道:“叫季廉拿个小火炉来,
叶云亭吐出口气,赶紧溜去浴房。
虽然他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桩婚事只是走个过场,不论是他还是李凤岐都没有当真,但听李凤岐口个“夫夫失和”“冷待王妃”,还是觉得头皮隐隐发麻。
浴房已经备好热水,叶云亭褪去衣物,将自己沉进水中冷静会儿,方才平复下来。
等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出去,发觉李凤岐已经换中衣,偎在床上。
叶云亭探头探脑地张望:“谁伺候王爷洗漱?”
李凤岐原本在教他如何登记造册更简便明,见状便抬手挥退侍女:“今晚就到这里,余下叫下人循例记录吧,反正也不是什紧要东西。”
叶云亭听,便立刻放下笔,揉揉手腕:“那就先去歇息,王爷也早些歇息。”
与李凤岐熟悉后,他便少生疏拘礼,多随意自在。
今日事情桩接着桩,他实在是有些累,也没端着装相,边说边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
“你去哪歇?”李凤岐见状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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