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岐说,第三次药浴加大药量,痛苦必会加深许多,若是他届时撑不住晕过去,便要叶云亭将他叫醒。药浴中途还要换两次药,持续个时辰,无论如何,不能半途而废。
氤氲水汽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鼻端尽是浓烈苦涩药材味。
李凤岐嘴里咬着布帛,时不时自喉间溢出两声痛苦呻吟。他搭在桶边双手已被叶云亭用布缠起来,防止他同之前样伤到手。
叶云亭枯坐旁,虽无法切身体会到他痛苦,但看着他颈侧与手臂上蹦出青筋,也能想象出他有多痛。
他有些焦灼地睁大眼,眨不眨地盯着李凤岐。
叶云亭思及他嘱咐,拧眉道:“会不会太冒险?”
李凤岐摇头:“算算日子,母亲也差不多该从荣阳回来。待李踪收到消息,他必定会有所行动。必须尽快压制住毒性。”
叶云亭见他神色坚定,知道劝说不动,只能点头应下。
到深夜,季廉趁着夜色悄悄将后厨温着水提过来。
他力气大,提着两大桶热水也走得又轻又快。摸着黑来回两趟之后,便将半人高浴桶倒满水。
三日傍晚,便将猎隼放出去。
这两日,猎隼直在院中盘旋,偶尔也会飞出王府,守卫见状早已见怪不怪。
叶云亭站在窗边,视线追随着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猎隼,轻轻吁出口长气。直到看不见猎隼之后,他方才关上窗,轻声道:“希望信能平安送到。”
李凤岐此时正在挑拣药材,闻言抬头安抚道:“这猎隼机敏,又常常往来渭州,你不必太过担忧。若是信件抵达,朱闻必会尽快想办法给们回信。”
说罢手中药材也刚好挑拣完。
但看得越久,心里就越难受。李凤岐每个细微表情,每根迸出青筋,甚至每滴滑落汗水,都在昭示着他痛苦。
叶云亭将药材放入热水中,待药材浸透之后,试试水温,道:“可以。”
李凤岐闻言除掉衣裳,只留条亵裤,朝他微微颔首:“有劳。”
叶云亭便和季廉合力,将他抱起放入浴桶之中。
水温还很高,李凤岐上半身已经恢复知觉,入水之后脸皮就抽抽,咬紧牙才忍过开始烫意。
叶云亭等他坐定,便命季廉去外间守着,自己则搬个凳子,在浴桶边坐下,静静守着李凤岐。
这药材是前日季廉出府买回来。为掩人耳目,将两人所需药混在起。带回来之后,李凤岐再挑拣出来,份是叶云亭调理身体所用,份则是李凤岐压制毒性所用。
今晚,将是李凤岐第三次泡药浴。
第二次药浴时,他上半身已有些许知觉。这次,李凤岐调整药量,若是不出意外,他上半身应当能恢复如常。
他将两份药材包好,递给叶云亭:“今晚劳烦大公子守着些。”
为尽快压制毒性,在经过两次尝试后,这回,他冒险加大药量,届时所承受痛苦和危险必然也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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