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妄本就是借机抱怨两句,这样类似抱怨他在叶云亭面前说得多去,但从前叶云亭要当没听见,要就是敷衍应两声。
但今日他不仅对自己笑,还说改日要请自己过府做客。
叶妄仰着下巴,心说想请做客人海去,来不来还得看小爷心情。
他老实跟着叶云亭上马车。
叶二公子马车自然也是极宽敞舒适,马车置暖炉和熏香,帘子放下来后,外头也看不见里边情形,叶云亭稍微满意。
他今日穿件藏青色窄袖圆领袍,腰佩美玉,头戴银冠,虽然才十六岁,但身量比叶云亭还要长些,容貌随殷夫人,英气中透着几分艳色。
若不是他叉着腰副霸王样,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光瞧外貌,倒也是个俊秀少年郎。
叶云亭瞧着他,心思转几转,陡然想起什,上前两步,声音温和道:“守卫通传,说你寻?”
他骤然出声,没防备叶妄被吓得蹦,旋即立刻压下惊色,仰着下巴瞧向他:“你总算肯出来。”
说完见他面如白雪,似有病色,又迟疑道:“你病?”
也来脾气,他咳两声,沉着脸道:“那便让他在外面嚷嚷吧,还病着,哪有心力去管他。”
说罢侧过身子,背对着守卫,以动作表示自己要休息。
守卫见状心里急,说话便有些不客气:“王妃若是放任叶二公子在门口叫嚷,这事情闹大,圣上恐会怪罪。”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就差指着鼻子让叶云亭认清自己身份和处境。
叶云亭猛地坐起身来,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他胸膛起伏片刻,又掩着唇咳嗽两声,副屈辱神色:“与你去便是,只是别等到门口,又说什不许出去。”
他将计就计演场戏,本是准备借着这个
叶云亭:“前日受凉染风寒未愈。”
叶妄皱眉不满道:“既然病,还出来做什?送你进去。只是有些话要问你,在屋里说也成。”
“不必,”叶云亭拦下他,笑容温和:“王爷在病中,不喜吵闹。”他目光逡巡圈,朝着停在门口马车走去:“那是你马车?有什话在马车上说吧。”
叶妄极少见他对自己这笑过,他愣愣,哼哼不肯挪地:“永安王府就是这待客?怎说也是永安王小舅子,到王府大门口,竟然连口热茶也没有吗?”
叶云亭转身瞧他,眉目间似有些无奈,却还是笑着道:“今日是有些待客不周,待病好,再择日请你来做客如何?”
守卫听这话神情迟疑下,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就让人站在门口说话。只能勉强点头道:“王妃请吧。”
叶云亭这才在季廉伺候下穿好鞋袜衣袍,随着守卫往外走去。
出门前他回头看李凤岐眼,眼睛清亮,如有神光。
*
叶云亭被季廉搀着到门口,两人自旁偏门出去,就见叶妄站在门口,似乎是骂累,身边小厮在不停给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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